第十章 都是一家人

两此行越走越偏，黄墙内外，皆绿树掩映，少见佛殿，过了好一会儿，玄悲才带着李彻来到了一处斑驳陈旧的院落——杂役院！

此时已经天黑，两并没有惊动杂役院的执事僧玄心以及其他僧众。

只是两来的时间也是赶巧，只见杂役院内，吃得满面油光的玄心晃晃悠悠地从自身的禅房走了出来，立刻就有几名杂役僧迎了上去，摆凳的摆凳，点灯的点灯，好不殷勤。

不到片刻，杂役院内便已是灯火通明，围绕着玄心四周更是摆放上了许多的板凳。

玄心环视了一圈，满意地看到了一众杂役僧们渴望的眼神后，坐了下来，轻咳了一声道：“咳咳，今天继续给你们讲师叔我在江州城经历的那场大战。”

“说起来，那‘飞天夜叉’言无我与‘寒冰仙子’叶玉琦都是地榜之上赫赫有名的物，两那一战，打的是赤地百里，大江冰封，师叔我慈悲为怀，怎能见得万民遭劫？于是高宣了一声佛号，欲化两私怨……”

围坐四周的杂役僧们听到这里表不一，绝大部分半是鄙夷半是期待。

院外的李彻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这玄心不去说书，简直就是屈才了。

只是‘飞天夜叉’言无我是江左僵尸拳掌门，‘寒冰仙子’叶玉琦则是北周画眉山庄陆大先生之妻妹，都在地榜前三十。

这两比之‘哭老’的排名还要高上一些，这玄心要是真能手这两之间的纷争，那岂不是比玄悲还强？又岂会至今还是个小小的杂役院执事僧？

李彻捋了捋胡须，知道这玄心是在吹牛，当然玄心吹牛吹得也很有技巧，将发生过的江湖大事巧妙地嫁接到了自己身上，用来糊弄糊弄这些杂役僧倒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玄心的真实身份是白泽后裔，乃是妖怪变化，真正的实力即使不如这两，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怕任谁也想不到，这堂堂天下武大道宗，佛门四寺之一的少林寺，内部早就跟筛子一样了，不但有妖族潜伏少林，就连自家方丈都被掉了包，至今无知晓。

这么想着，李彻倒是没有揭发玄心的想法，一来这么做对他没什么好处，二来现在就改变剧的话，他就会失去未卜先知的优势。

将心底纷扰思绪压下，看了看一众杂役僧，李彻伸手指了指群之中的孟奇。

“那个孩子，便是我与小妹之子，苏孟，苏子远！”

玄悲眯了眯眼，顺着李彻所指的方向看到了孟奇，看着那与妹妹有几分相似的面孔，他嘴角勾起，状似微笑，整个忧郁的气质都消散了几分。

虽说已经天黑，但到了外景境界，天色对于武者的影响就已经不大了，便是开窍武者，只要开了眼窍，都如同佛门的‘天眼通’门，即使天色、灯火昏暗，对于已经开了眼窍的武者来说都没啥影响，更别说外景强者了。

想了想，李彻又指了指坐在孟奇身旁的真慧。

“此子真慧，与子远同一批寺，我曾见过几面，此子看似木讷，实则心意如一，沉稳专注，暗合佛法真意，可能身居宿慧，兄长你若是要收徒，可以考虑考虑这真慧。”

玄悲扭看向了真慧，轻微点了点，没回话。

在少林寺，从杂役院和武僧院的众位僧中挑选嫡传弟子的时候，菩提院、达摩院的长老们都会暗中观察，考量平表现，再结合执事僧们给的评语做判断，以免嫡传所托非。

当然，这也只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叛寺背佛之事，历代以来，始终少不了红尘游历后堕落欲望的僧，也少不了长于表面功夫，实则心极差的劣徒。

就像达摩院中，眼下就有好几位格偏执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