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高烧

暮色越来越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眼看就要黑天了。

刘病已一无所获，只能拉着沉重如铅的双腿朝街边的扎堆的灾民挤去。

“呵呵，小伙子，没抢到官府的舍粥吧？”一位白发胡子的老儿侧身躺在墙角，见刘病已蹲了过来，不无戏谑地问到。

“舍粥？有舍粥的地方？在哪里舍粥？”刘病已一听到这话，嗖地一下子起身，激动地四处张望着。

“早施舍完了！”

这句话简直如针一般，戳了皮球，让刘病已一下子泄了气，绝望地继续蹲下身子。

“你是新来的吧！”老儿问到。

刘病已心里好生气恼，哪有空管他。

老儿见他不言语，却自得其乐：“官府本来一舍粥一次，刚开始米粥糠的量还算足，眼看着难民越聚越多，舍粥的量却突然少了下来。今天的舍粥不但迟了许久，还多半是米汤，见不到米粒子。不过，听他们说，有这一锅就不错了，明儿个恐怕不再舍粥了！”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难民便嘤嘤有了附和声：“朝廷不把百姓当看，还不如他们家的一条狗呢！狗尚且有狗食儿，咱们这些当老百姓的，连喝米汤的资格都没有了！”

“因为舍粥越来越少，东街昨天已经饿死了不少了！恐怕再过今晚，又要饿死更多的……”

听着周围的诉说，刘病已心中对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愈加地抨击起来。

“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刘病已由愤恨转为慨叹，不觉间就吟出了这两句诗句。

他这一脱，周围的顿时鸦雀无声，仔细品读着这两句刻画真的诗句。

“好句子啊！看你细皮的是一个读书吧！”老儿那双贼亮的眼睛闪出了光芒，上下打量着刘病已。

刘病已懒得跟他搭话。

当饥寒迫到极点，话是最多余的，连心里话都懒得去动弹了，浑身上下的力气全都用在了粗粗的喘息上了。

“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你惹谁不好，刚才竟然调戏了狗三儿的闺，小心这个儿报复心强，晚上趁你熟睡，给你一个闷砖！”老儿的话里满是充满玩味的戏谑。

刘病已还以为他说的是许家，忙睁开眼要质问狗三儿的为。

老儿见他的话起了效，嘿嘿一笑，说到：“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四五岁的娃娃也不放过！”

啥？

啥！

明白了老儿所指是刚才他帮捡拾布娃娃的小孩儿，刘病已顿时在心里开骂：

你这老子老而不尊吧！思想这般龌龊！

老儿见小伙子用犀利的眼神瞪他，戏谑一声笑：“这个难民大有两大帮派，一个是河涧帮，为首的便是虎二。一个是鲁中帮，把儿的就是狗三儿。为了抢舍粥，两大帮派已经了不少仗了，刚才的一仗刚刚互相打死了不少……”

刘病已听着老儿的叙述，开始嘲笑起了他们，他心说：“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这饥饿的年代，为了一点点食物会大大出手，甚至不惜打死命。”

听着聒噪的谈，刘病已突然心肝发颤：“爷爷说我来这一世的使命是‘为天下苍生谋福利’，这样穷困的时代，要实现这一目标，任务是多么地艰巨！何况，眼下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谈什么大宏伟目标，简直是扯谈！”

饥饿的时候，度如年。黑夜如同鬼蛆，渐渐爬浓了天空。

刘病已只能跟灾民们一起挤在大街两侧的墙角根旮旯角。

暮春时节，柳树芽儿刚刚吐出来一些。夜异常清冷。衣服单薄的刘病已经不住这凄寒，使劲将自己蜷缩起来。

灾民们挤在一起，除了长吁短叹，就是一贯的沉默。

一天的疲惫终于霸占了柔弱的身躯，刘病已渐渐昏睡而去。

半夜时分，寒气侵体内，刘病已只觉得重脚轻，脑袋一阵眩晕。

“莫非挨了那狗三儿的板砖？倘若是的话，明一早，我就对你的闺不客气了！”刘病已迷迷瞪瞪，想努力睁开眼睛，却没有丝毫力气支撑起沉重的眼睑来。

刘病已下意识地抬手，照额上一抹。

“糟了！”

滚烫无比，似开水烧。

发烧了！

在前世，发个烧，吃几粒儿感冒胶囊和阿莫西林，出身汗，就能挨过去。

但在这个物质贫乏的古代，发烧感冒是要死的！

刘病已努力地想睁开眼睛，让自己强挣扎着起身，用跑步的形式让自己出身汗。

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他腹中空无一粒粮食，身体根本无法支撑住这滚烫的发烧。

一番折腾不但奏效，反而愈加地昏死过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刘病已只觉得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