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中华街之乱『五』

然而与方才过往的无能为力不同，此时此刻的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被杀机与怒裹挟的，取之不竭的强悍咒力！而就算如此，他的心中，却还是一片清明，前所未有的快感让他飘飘欲仙，就像……就像他在享受此时此刻的怒与后悔一般！

“你又想要在我们这里得到什么！？为什么杀掉东堂，却放走了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加茂宪纪伴随着裂地声，轰然震开地面，质问真的声音，也从一开始的怒不可遏，到如今静若止水。

“得到什么？诶嘿嘿嘿～貌似那个傻大个的死，对你的打击有点大了呀……”，真五官已经被加茂那一击殴打的无比扭曲，甚至连两个眼睛也一上一下，显得无比诡异恐怖。

“回答我的问题！”，加茂宪纪欲再出手，而真却忽然甩手不了，瘫坐在了地上，看着他捧腹大笑了起来。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心里很怒，想要把我碎尸万段，然后又因为自己导致他的死亡而追悔莫及？”，真指了指加茂宪纪的眉心，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咧嘴道：“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体内的咒力，就像瀚海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加茂宪纪没有回话，因为真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对照剧本念出的一样流畅真实。

“你，快要死啦！”，真嬉皮笑脸的说出毒辣的审判，却让在一旁的漏壶都摸不着脑。

“真在说什么傻话？那个咒术师的咒力输出，明明比它还要高几个档次，再来几回合它就得被打得失去行动能力了，怎么会……”

时间过去的很快，东堂的小腹中，依然还是缓缓的在滴出点点血，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他，表更加彩了。

“嘶——搞不好，你得走这家伙前面去嘞。”

“你的意思是！？”

“没错没错！”，真嘿咻一声爬起，指着东堂葵的身体感叹道：“他可真是个怪物啊，明明那一刀都已经绞烂了他的胃和肾脏了，居然还是靠顽强的意志活了下来，倒是你，以为这力量是从天而降的，然后肆无忌惮的挥霍，可惜你的灵魂哟，都快被燃尽了……”

“你什么意思？”，加茂宪纪悄悄地捏紧手中血包，又要打出一发百敛，却被真打着哈欠止住了。

“行啦行啦，你就歇会吧，将死之，我便给你解释清楚，好让你安心上路。”，真一边缓缓渡步，一边接着说道：“你认为，这世界上，是先有灵魂，还是先有体呢？”

“我个认为是灵魂。”，真竖起一根手指，赫然一副导师模样，变脸的速度，甚至让漏壶叹为观止。

“灵魂主宰着你的身体，纵着包括大脑在内的所有器官，你可能会疑惑，说我们现在的思考和判断，不都是大脑作出的吗？但你要知道，每一个体内的大脑，如同你们类社会的掌机，但灵魂，相当于是玩家，若是没有玩家驾驭掌机，那么纵使再强悍优秀的配置，也不过尔尔吧？”

气氛很是沉默，空气中，仅仅回着真喋喋不休的话语，虽然有些冗杂，但加茂宪纪却不由得听的神。

“换言之，灵魂，即是一切！它主宰着你的身体，也催生出咒力和术式，有些天生灵魂高一等，所以才能成为强大的咒术师，而有些天生就是废物，所以穷极一生依旧悲惨无比。”，说到这里，真顿了顿，指了指加茂宪纪的两肋中间，咂嘴道：“所以你现在所拥有的强悍力量也好，翻天覆地的身体变化也罢，其实都拜你灵魂所赐。”

“但你要知道，这些东西可不是白送给你的呀……咒术也好，生也罢，不都是有舍有得吗？”，真伸出再次伸手，比了一个一的手势，道：“最后一个比喻，假设把你的灵魂比作一根蜡烛，那么这些发出来的咒力，就是由烛芯引燃的火苗，尽管很耀眼，很烫手，但这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待到蜡烛燃尽之时，你依旧还是从前的你，只不过，失去灵魂的话，会永世不得超生吧？”

说完所有想要说的话，真表再次危险起来，那微微勾起的嘴角，也刻着见猎心喜四个大字。

“五秒，不对，应该是三秒后，你的身体就会触发应激反应，为了保护你，强行将你的力量连同着灵魂一起封印……诶嘿嘿嘿。”，真低沉的狞笑着，伸出的三根手指慢慢收回。

“三——二——一！”

噗通！

真的时间卡的太死，却没有留给加茂宪纪过多思考的时间，只是在加茂即将陷沉睡之前，瞬身到了他的耳畔，留下了最后的一段，让他终生难忘的话语。

……

“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该死的混蛋！”

“因为……我是咒灵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