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话 珍妮往事（四）

“当时，聂小倩被我捆在三里外的一间瓦房中，向你们送出那张纸条后，我便迅速离开，去落叶岭与红夜叉汇报况并告别，又去瓦房处带上聂小倩，便找来一匹马，往江西……”

昏暗的山中，珍妮将自己被妖化后的经历向蒲子轩和盘托出，正要讲到远赴江西时，突然，她停下了讲述，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蒲子轩仍躺在地上，因手脚被废而无法起身，看到此幕，一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问道：“珍妮，你怎么了？”

珍妮满大汗，双手环抱着身子，俯身嗫嚅道：“不好，红夜叉似乎醒过来了……”

蒲子轩睁大了眼睛问道：“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珍妮不答，只见其面目又变得狰狞，青筋露，双手捂道：“不好，那些奇怪的念，又开始涌脑海……”

所幸，珍妮保持了片刻的挣扎状态后，便又安定下来，恢复了友善的面孔，拾起木壶猛喝了一水，苦笑道：“抱歉，看起来，红夜叉只是迷迷糊糊醒了那么一瞬间，又睡着了。不过，看来咱们得长话短说了。”

蒲子轩痛心道：“你说，这么多夜夜来，你在这两种状态之间反复变换，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没事，只要想到它终会有结束的一天，我便不觉得有多苦。”珍妮沧桑地笑笑，继续讲道，“我按照红夜叉给的地址，带着聂小倩快马加鞭赶到了这庐山黑山老妖的老巢中，就是鹤鸣峰上那个‘崇石城’，本想见黑山老妖，不想那黑山老妖却已往安徽赶去，于是，我将聂小倩呈给画枭看。画枭非常喜欢，便代替黑山老妖作了决定，同意与红夜叉结盟。”

蒲子轩点点道：“对，那段时间我也探过，黑山老妖的妖气确实在江西与安徽边境一带滞留。”

珍妮道：“后来，画枭就将我安顿在他们崇石城的客房中，我每一次醒来，唯一的希望，便是你们快来鄱阳湖，我好告知你们真相，却不想你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好一待就是数十个夜夜。说实话，那段经历，简直是一段地狱般的回忆，每当我看着他们将一个个死去的切成碎块喂妖兽，而又不得不装作像他们一般兴高采烈时，我感觉我的灵魂已经彻底不属于我……”

蒲子轩苦笑道：“我也没想到，我一来这儿便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净化之力被封印，直到今天才恢复，可真是委屈珍妮你了……”

“抱歉的话就不用多说了，重点在后面。”珍妮接着讲道，“后来，大概十前，红夜叉也完全康复，赶来这庐山，与黑山老妖见过几面，她说不喜欢石城，便长期在野外树林间居住。红夜叉也去查看过那些帝屋树，她跟黑山老妖说，如果仅凭帝屋树本身的吸引力，还不足以吸收完鄱阳湖的湖水，于是，她决定对帝屋树再进行改造。”

蒲子轩好奇道：“哦？红夜叉又做了些什么？”

“她从身上又分离出了九九八十一条小小的根须，变作八十一只小小的灵，附在那些帝屋树上。这些灵宛如新生的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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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没有独立意识，但一旦被强大的力量所撞击，便会如同婴儿见了母般，贪婪地吸收各种力量。如此一来，帝屋树的吸收能力便会大大增强。所以，但凡有在帝屋树附近生出仇杀念，那便会朝树顶吸去，而一旦动手攻击帝屋树，便会引得这些灵出来，吸攻击者的血。”

“原来如此。”蒲子轩顿时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提醒，我就全想明白了，我之所以在魔鬼水域遭遇两次大漩涡，第一次是因为陈淑卿被显应宫守护重伤，在回程路上，我产生了要找他复仇的杀念，而第二次则是因为你被妖化，我产生了要杀掉红夜叉的念，从而激发了鄱阳湖亡魂的争斗。在那之前，你被帝屋树吸了上去，也是因为你被那鼋族惹恼，生出了杀伐之气。”

“不错，不管是在帝屋树下还是魔鬼水域，只要不带着仇杀之气，便可安然无恙通过。可惜，那些鼋族和鼍族的灵，在那场争夺天下的战争过去五百年之后居然还没发现这一规律，生于斯、长于斯，却还以为魔鬼水域的大漩涡是自然随机形成。呵呵，可真是些愚昧落后的种族啊，可怜、可悲……”

“这也怪不得它们。”蒲子轩悲天悯道，“鼋族的几个朋友跟我讲过，虽然它们和鼍族加起来有近五千只妖怪，然而大多是些没有智慧的野妖，它们的家园被恶所觊觎却浑然不觉，正好说明他们太单纯、太善良。最可恨的，还是黑山老妖和红夜叉这样的邪恶魔啊！”

“所以，那两个灵之王都知道对方并非善茬，黑山老妖在红夜叉改造了帝屋树之后，虽嘴上对她表示了感谢，背地里却生出了怀疑，于是派能观百里的灵羽枭观察帝屋树的状态，还派手下去巡逻那些帝屋树有无异样，这便有了你们今遭遇笑枭的一幕。当然……”珍妮说着，冷笑一声，又道，“红夜叉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