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新派往事

新一追问，可奇怪的是，这一次杨盼面对这些‘关切’的问候突然就哑了声，不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摆明要隐瞒的样子。

追问无果，无计可施的纪业为此还偷偷摸摸跟踪了几回，但都无功而返不是被杨盼察觉揪了出来就是被直接甩掉，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纪业只能放任杨盼做出各种怪异举动。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杨盼的反常并非一时脑热，而是真真切切地把那场灾难给揭了过去。

这一点，从杨盼每次外出时带回来的海量资料中就能看得出来。

翻阅手里近几杨盼带回来的资料复印件，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纪业不禁喃喃自语道。

“连你也学会藏拙了么？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确该成长了。”

纪业合上指甲盖厚的复印件并将其随手置于桌面，整个软踏踏的瘫在座椅上，合眼仰一气呵成，用颇为疲惫的声音自语道。

“按照这种速度，应该会比上次整理资料的时间短上许多。”

纪业睁开眼，清澈的瞳孔内没有任何杂质，十分净，“一年，最多只要再等一年。我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视线渐渐拉远，画面无声地越过房门，楼梯，正门，过往行的肩膀，最后停在一个杨盼的身后。

……

时间的进度条被某点击了一下，一眨眼便是一年。

元素系又恢复巅峰时期的繁荣景象，大楼门前来去攒动的，流水似的车马载具，鼎沸不绝的议论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纪业将这些画面通通收眼底，思绪万千，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年前这里曾经窜起一簇足以断绝一个伟大时代降临的火苗，更不会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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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段被刻意遗忘的记忆。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哪怕只有一年，作为缔造这幅胜景主要员之一，纪业的心态在这一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杨哥，最近状态很好嘛，有了这些资料，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重现月哥在世时的盛景！”

“嗯...我还有点事下次再聊。”

……

“哎，杨哥，等一下，你最近很忙？一起走走？”

“抱歉，最近事有点多，你是知道的。”

……

“杨哥，你说，等我们将所有资料都还原了是不是就能开系了。”

“嗯？应该吧...不好意思，我有点走神。”

……

“杨师，我觉得我们可以向总院提申请了。这一次要做两手准备，我去将资料都备份一下。”

“啊？什么？哦...哦！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有一些地方需要修改。不好，都这个点了，下次再聊，拜~”

“……”

无数画面跃然眼前，在纪业脑海处层叠织，最后不堪积压，碎成了一地的残片。

此时此刻身为元素系主要推动者之一的纪业感受到的只有悲凉，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关在了一只盒子里，只有代号，不被关注，盒子外的一切与他毫不相。

面对这种微妙却异常真实的感受，纪业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会产生如此荒诞的绪？

一定是我的错觉。

纪业用力地摇，好像这样就能把所有杂念甩掉。他咧着嘴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心里估摸着时间，暗道，杨哥应该已经开始演讲了吧，我必须守在这里，绝不能让悲剧再次上演。

这一次纪业没有候在总院外迎接杨盼，以便第一时间得到结果，因为比起那些无用的举动，此刻的他更愿意守好身后这份无比珍贵的资料。

月浅悬东天，时至黄昏末梢，间隔一年，杨盼再一次志得意满地跨出了总院大楼的门槛。

这一年他成熟了许多，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绪，开始把所有事都压在心底，喜怒不形于色，做事也开始变得沉稳可靠。

但在此刻，他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后脚跟刚刚落地，杨盼便急不可耐地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只可惜，这一次他注定要失望了。

果然...

虽然与纪业之间的裂痕早已摆在明面，但在杨盼潜意识里，他还是本能地想与纪业分享此刻的喜悦。

“我在期待什么？纪业那家伙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怎么可能来这。”杨盼自嘲地摇摇，心里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和纪业道歉。

“哎呀，这一年可真是把我累得够呛，要是没有纪业处理琐事，只怕现在驻地都要被学院回收了。”

杨盼伸了伸懒腰，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有了！可以找食老鬼讨点吃食，然后跟他好好聊聊，只要把误会说开不就可以了。”

“嗯，就这样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