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器宗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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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宗林家祖居门前，一名执剑面罩男正步履匆匆闯院内。

他手上还拿着行家的传条，上面记录着林戒躁委托行家代为传达的消息。

面罩男一身黑色劲装，遮掩嘴鼻的黑色面罩闪烁着幽暗的金属光泽，镂空雕刻的狻猊纹饰更是为他添上了一抹一层神秘色彩。

露在外的漠然眼眸，看不到任何欲望与波动。整个就如同万年雪山上千万年不化的玄冰，冷然死寂，仿佛世间的一切皆无关紧要。

面罩男脚步奇快，如一阵黑色的疾风般，‘咻’的一下直接窜进院内。

大门旁守亭里的老者见状，眼皮子都没有抬动一下，显然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现在的小娃娃真是急躁。”待面罩男走远，老者还不忘做一番点评，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之一，“根骨还算不错，努努力说不定能攀上那座高山。”

“听说林锐那小子就快回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进。如果还是老样子，那...”老者忽然止声，因为下面的内容不宜高声谈论。

“老大戒骄虽有一子，却是个混账东西。老二戒躁育有一，天资皆上上之选，然格局太小无法撑起大局。老三，老四，老五早年战死，未曾有子嗣。老六自那场战役后便不知所踪，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老七戒奢有一子早夭，也是个可怜。老八小九，皆在外流，至今也没有个准。”

“算下来我林家小辈中，嫡系两，旁系十余，竟无一能胜任家主之位。”

“想我林家九子当年是何等威势，何等风光，如今竟落得个后继无的局面。”老者神色担忧，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家主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吧，所以才将林慕秦安排到自己身边，让他跟着处理一些毛蒜皮的小事。”

“我们这家主还真是不简单，当年如此，现在亦如此。想来他应该已经为林家铺好了后路，我这半截土的老子就不必心，看好门就行咯。”说完，老者抬开始数起了星星，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之一，虽然每晚都要从开始数，但他仍旧乐此不疲。

……

面罩男，也就是林慕秦走在古朴的木质长廊上七拐八拐，不一会儿便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剑阁，天下唯一一座没有剑的剑阁。

这是一座典雅朴质的三层阁楼，其上每一层外都悬挂着一副刻有不同字句的匾额。

第一层是刻有‘刚柔’二字的横匾。

第二层是刻有‘月归虚’四字的竖匾。

第三层则是空白一片黑溜溜的横匾。

阁楼两端是直冲天际的飞檐，一端正对西方，一端正对南方，大门处于中间朝西南侧敞开，不知有何寓意。

此处虽是林家禁地，但林家却不阻止任何进剑阁，只要想进就可以随意出。不过有个前提，必须走剑阁的正门。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能跨过那扇大门进阁内，实力不济者最好别轻易尝试，避免落下暗疾。

那要如何判断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呢？

这问题就有点多虑了，因为没有能力者根本走不到剑阁的正门，守门的老爷子可不是吃素的。

林慕秦看着剑阁略微出神，每一次来此他都会被剑阁上虚无缥缈的气息吸引，常驻不动。

不过这一次他仅一个恍惚便回过神来，因为他还有正事要办。

林慕秦推开房门进阁楼，映他眼帘的是两幅字画，一左一右的悬挂在离房间左右壁面四分之一处的位置。

透过字画中间空缺的部分就可以看见通往二楼的阶梯。

整个房间除了字画、楼梯外便再无它物，看上去显得十分单调、空旷。

字画正面对着大门，林慕秦一推门就能看清上面的内容。

左侧字画上只有一竖墨痕，位于画纸的正中心，不偏不倚，简洁明了，净利落。

右侧的字画就花里胡哨多了，整张白纸都画满了扭曲的线条，横的、竖的、斜的杂无章的分布在画纸之上，一眼望去就如同三岁孩童的随手涂鸦。

不过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线条绝非胡勾勒，其上每一条曲线都有迹可循并且浓淡相宜，层次感分明。

林慕秦当年登阁时，在门槛处便徘徊了一年有余，从一楼至二楼更是足足耗费了三年光，最后才在家主的指点下成功踏上了二楼。

至于三楼至今也未敢踏足。

若以为林慕秦耗费了四年才从一楼登上二楼，就以为他天资低下，那就大错特错了。

讲个真实的笑话，林锐至今都还在门槛处徘徊，始终无法门。

林锐何许也？林家家主唯一的子嗣，林家明面上唯一的继承，含着金汤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