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上道儿？”
“就是啊。”张本民一本正经地道，“余粮早点长大，就能早点找媳
，你呢，也就可以早点抱孙子了，难道不想？”
董西云挠了挠
，“好像，是有些道理啊。”
“嗳，就是说嘛，
就是发长见识短，一辈子都不能当家。一旦当了家，那就不是福了，是个祸，活生生的祸害呢！”
“谁说的？罗才花不就当了郑成喜的家？你看家不挺好的么，郑成喜还
上了大队书记呢，多威风，而且还实惠得很！”
“所以你看事儿，也只能看个表面了，或者说只能看到眼前的一时，就是鼠目寸光！告诉你，难道你看不出他们家有点不正常么？”
“甭说得恁玄乎，他家咋就不正常了？”
“你看不出来，是因为你还没有开天眼，看不出来他家院子上空飘的那
子灾气。”
“得了吧，你还真玄乎得不轻呢，咋跟算命打卦的一样？”
“你不信么？这样吧，不信就等着瞧，明年，最多到后年，他郑成喜的书记一准是当不成了。”
“尽吹牛！”
“不信拉倒！要不咱们打个赌？赌啥随你说就是！”
“行，婶儿信就是了。”董西云站起身来，“赶紧回家吧。”
“俺，俺再等会儿。”
“天都黑了呀。”
“不。”张本民琢磨着得找个留下来的理由，“俺想爹了，多待一会。”
“嘎娃……唉……”董西云听了这话，只是叹着气。
“小时候，爹经常带俺来河里捉鱼……”话到这里的张本民，陡然间心一紧，也没法再说下去了。
“你爹是个好，可……”董西云摸摸张本民的，“那你就再待一会儿吧，可别太晚啊。”
“嗯，知道了，婶儿。”
董西云叹着气，抬脚离去，走了没几步，转道：“嘎娃，明个中午跟余粮一起，来俺家吃饭，婶儿做顿好饭给你吃！”
“不，不用了，婶儿。”
“啥不用了，一定要来啊，回俺跟余粮说，放学后你们一起来。”董西云说完，叹着气走了。
张本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往事勾回，泪满面。
“哎唷娘呀！这谁啊，不鬼不鬼的，搁这儿嘛呢！”
南面，又来了个。
张本民抹了把眼泪，听声音就知道是许礼霞。“马？还驴呢！”他没好气地说。
“唷，是嘎……张本民呀。”许礼霞从心底里有点忌惮，“都恁晚了，还不回家？”
“有事。”
“啥事啊，赶这么个时间。”
“看你们洗澡啊。”
“咯咯……”许礼霞捂着嘴龇牙笑了，“天黑了你还看个毛！”
“就是哟，白身子，黑毛毛，一看一个准。”
“唉，婶儿可是骂半条街的，可在你面前，还是不行。”许礼霞叹道。
“这才哪儿对哪儿啊，俺还小呢。”
“小归小，不耽误做好佬。”许礼霞顿了一下，“婶儿再送个
给你，要不？”
“啥啊？”
“带你去看一看。”
“现在？”
“就现在。”
“那，都还有谁啊？”
“领导，主任孙玉香。”
“切，那还是算了吧。”
“咋了？家生得一身好
呢。”
“还好丫杈儿呢！”张本民在许礼霞面前，不再掩饰只是个孩子，说话也就不遮拦，“可惜都让狗给
了！”
“这……”许礼霞语塞。
“婶儿，俺可没说你。”
“俺……知道，就是你要说，也没得说呀，是不是？”
“没错！”张本民回答得非常脆，“要不咋说你许婶厉害呢，要服就服你。你呀，就放心吧。”
“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许礼霞有点想极力讨好的意思，却不知该说些啥，她怕万一又逆了张本民的鳞，“大侄子，要是没事的话，俺就先走了啊。”
“不走还想啥？”
“瞧你说的，搁这儿俺还能啥呢。”许礼霞说完转身便走。
“唉，给俺回来！”
许礼霞惊了一下，回小心翼翼地问道：“有，有事儿？”
“咯……咯……”许礼霞仰着脖子笑得岔了气，话说得是一呻一吟“张……啊，张……本……”
“唉唉唉，啥呢你？”张本民急忙制止，“这黑咕隆咚的，要是让别听到了，还不知咱在搞啥事呢。”
许礼霞停住了嘴，但还是气喘不止地调着气息。
就这时，一句不啻于晴空霹雳的话语声，贼悠悠地飘了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