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梦醒

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可那开了智的鱼妖记却好得出奇。

自被那书生放归河里已经过了三百年，这三百年里，明珠修行之余总是会想起那个书生病弱还带了丝苍白的笑容。

世间万物，皆有灵。若说早年间明珠的修行还是天使然不自觉的行为的话，那她后三百年的修行倒也可以说只为了报恩。然而的寿数终归是短暂，等到明珠修行有为终于化作形上岸的时候，沧海桑田早已变了模样。原先那个小村子早在百年前的战中毁于一旦，明珠站在一片荒芜中有些迷茫，愣了半晌之后想起数年前她曾在修行时遇到的一个有些道行的老妖。

老妖修行已经超过千年，到了这个年份的妖，平里吞吸吐纳都合了天地道法，因而倒也不必每刻意修行。老妖每天最做的事儿，大概就是找块大石，往上面一趴。一张硕大的乌壳在太阳下晒着，老妖舒服得直哼哼。

明珠寻到老妖往常惯趴的大石的时候，老妖正在打盹。小山包一样的壳轻微地颤动，甲上生出的植物在微风中招展着。旁的不说，就单看这满背的绿植就晓得这妖修行有年了。

那壳太厚，明珠敲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他叫醒，丈许高的大乌张开血盆大打了个哈欠，低看着这个扰了自己清梦的小鱼妖。

明珠有些胆怯，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着他知不知道那个消失了百年的小村子。

大乌又打了个哈欠，这哈欠结束整只开始缩小，最后化成了一个普通大小的型，手里还捏了一杆细长的烟枪。

形的妖是个少年，本体有些狰狞，形却是意外的有些清秀。如若明珠醒着，必然能认出这个少年的模样赫然就是李炾，可惜此时正在梦中，明珠只觉得这少年有种说不出的面善。

少年半躺在石上，在石边上磕了磕手里的烟袋，闲闲地吐了颜色清浅的烟：“我说，小鱼儿，世沧海变迁，你说你图啥呢？”

“前辈自是不在意。”明珠弯身行了个礼，直起身来时眼神里满是坚定，“三百年前，若非那救我，我早已他之，又怎能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那少年像是听到什么极有趣的事一般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有些不能自已地捶地，明珠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失态的少年，顺手捡起他掉落的烟枪放到他手边。

少年半晌后总算是停下，看向明珠的眼神就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再拦着就该说我不知理不识趣了。”

少年手中的烟袋挥了几挥，有些烟灰零零散散地落下来。落了明珠一一脸。明珠被熏得打了个嚏，少年伸手在明珠额一点，一道灵光顺着少年的手指从明珠的眉进，留下了一个甲壳状的印记。

“我给你留的这个印记，可以帮你找到那个的回转世，之后你要如何就不关我的事儿了。”少年磕了磕烟袋，细长的烟嘴被他咬在唇间，言语间一极淡的白烟飘而出。

明珠道了谢离去，走开几步后只听身后有轻微的响动。明珠转看去，那小山包一样的大乌甩了甩，从石上爬下去，逐渐沉到水底。不知是不是错觉，明珠觉得那大背上的植株，似乎不像早先一般青翠欲滴。

明珠循着眉心间印记的指引，一路走过江南，越往北走眉心的印记越烫，明珠摸了摸额，那道甲印记已经渐渐地开始淡化，明珠明白，这说明她离那个越来越近了。

那种灼烧的痛感直到明珠进了洛阳城之后才渐渐淡化，逐渐淡的有些察觉不到。

明珠像是无苍蝇一般在洛阳城中转，额间的印记像是从不存在一般再无动静，明珠闲时曾经照过，那印记还剩极淡的一层。

这一明珠如往常一样在街上游着。洛阳城中繁华，纵然明珠一路从江南行来也有些看花了眼。族甚是喜热闹，聚居之处是妖族山林间不曾见过的喧嚣。明珠从街边的小摊贩边经过，那小摊上摆的木刻的小玩意儿致，要价也不高，一两个铜板就能买到一枚雕刻美的木簪。明珠走过一条长街，手里提了叶编的一只蚱蜢和一只蝴蝶，上是一只柳木雕的坠了颗木珠的簪子，另一只手里拎了根糖葫芦。

明珠走得有些累了，在路边的茶棚随意地坐下，卖茶的是个上了年岁的老，茶碗有些旧了，但是被擦拭得极为净。老颤颤巍巍地煮了一大锅茶水放在灶间，要喝茶的自己去盛，两大碗茶水只要一个铜板。歇够了脚的旅起身离去，明珠找了个空位坐下，手里的糖葫芦上还有两颗亮晶晶的山楂。明珠两吧那两枚山楂吞下，咂了咂嘴，灌了一大碗茶水进嘴，刚刚被有些酸的山楂弄得有些涩的喉咙渐渐滋润起来，明珠把手中的茶碗放下，有些无聊地四处环视。

眉间忽然有些灼痛，明珠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地摸了摸额，转四顾，身后的大路上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