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离村庄

邱辞在牛角庄以东的邱家淀用槌捶打了好一阵子，又就着缓缓的流水清洗了几遍，才站起身来，擦了擦额的汗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浣洗完衣物，他单手抓起大木桶就往家里走，显得一点不吃力。在木桶里，除了衣服和槌，还有满满的水，这是他准备提回家浇菜用的。

正午时分，天还正热，蝉鸣吵吵，让烦躁。邱辞感觉有些不对劲，往回村的路上，多多少少会看到一些村民，可今天，一路声不听，影不见，有些反常。

邱辞回到自家院落，左右不见养父身影，便开始张罗起晾衣的事。

这是牛角庄一个最角落的单独院落，离最近的邻居也隔着百米之远，面积有一两百平方米大小，外墙用的是用石堆砌，非常整齐，大约有两米之高。围墙之上，还攀爬着藤蔓植物。这里有着三间以土石为墙，茅为顶的连屋。在左边房屋的屋檐下，一个硕大的炼铁炉，柴火也是熹微，邱辞伸手在灶谈了谈，尚于一丝热气。墙院里左边靠墙整齐摆放着砍好的几层已达墙高的木块，右边是用木块支起的几个大簸箕，摊晒着各种药，正在散发着独特的气味。

左边屋子门开着，这里显然是厨房，锅碗瓢盆均可见。邱辞打开一大铁锅，里边空空如也。父亲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今天说好了他做饭，怎的什么也没有?邱辞疑虑重重，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总是担心不好的事发生。

突然，邱辞心生一悸，如遭重击。他脑一阵眩晕，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痛如万千蚁噬一般。这种感觉熟悉得恐怖，朦胧的印象中，应该是七岁那年，母亲去世之时。只不过当时只是痛得哇哇大哭，妈妈怎么摇动怎么喊也没有任何应答，却并没有意识到失去了什么。

那一年，邱辞随母亲逃荒至牛角庄，不知道翻了多少座山，走了多少里路，身上本来带着的东西，一路已经被难民抢劫一空，拼着一气，母亲携着邱辞来到了牛角庄村。此地山清水秀，毗邻恒川森林，没想到还有几十户家。母亲和邱辞都很兴奋，仿佛看到新生的希望。可是，山雨刚刚过，路又脏又滑，邱辞和母亲一个不注意，从山滑倒，从村半是石半是泥的石梯上一直磕磕碰碰，滚到村里的地里。母亲虽然虚弱，但她忍受着与石的撞击和被荆棘撕裂划的疼痛，一直用身体护着邱辞的脸，她自己却浑身是伤，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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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角庄不是没有村民见到昏迷的二，但见他两个浑身是血，立即如见豺狼虎蝎，避之不及。等二醒来，母亲已经奄奄一息。得不到任何的帮助，母亲因伤重感染和饥饿而死。

几天后，邱良尘在垃圾堆里发现了邱辞，那是他已经不能言语，但还能行走，流着泪拉着邱良尘来到母亲的遗体身边。

邱良尘搜了搜邱辞母亲的衣服，在山坡上随意找了个地方安葬了她的遗体。没有留下墓碑，也没有做任何记号。此处山体经常泥石流滑坡，以至于邱辞长大后，想寻找母亲墓，也不知道从何处手。

邱良尘将邱辞带回家中抚养，治好了他的病，教他识字，教他炼器炼药。今年，邱辞十四岁，他天资聪颖卓绝，又刚毅隐忍，吃苦耐劳，已经完全继承了邱良尘毕生所学的衣钵。

七年前的心痛再次袭来，邱辞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是不敢触碰的念，但也许就是事实，邱辞默默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

突然，一阵群的呼叫击碎了邱辞的幻想。声如般袭来，那是一种看热闹起哄的喧嚣，就在村历来集会的大坝方向。邱辞明白，肯定是父亲出事了。

他眼中含着泪，心中隐忍，半迟半勇，跑到村处，远远看见黑压压一片群围着一个高桩。高桩下燃着熊熊烈火，在摇曳的火中，似乎有一个栓在桩上，他像是轻蔑，又像是无奈，似是看着下面的，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做，就那么一动不动。毕竟，他只是一个烧焦的影子。

邱辞想大喊，声音却喑哑不发，他想大哭，眼中泪水却不争气，一滴不下。他想起了前些天的一个晚上父亲与他的对话:

“小辞，父亲恐怕大限将至。”邱良尘神严肃而又显得释然。

“父亲为何这样说?”邱辞很是诧异。

“你不明白的，你只要记住，如果我发生意外，你一定要想方设法离开牛角庄，翻过恒川山脉到区慈国去。”

“不，我要跟父亲一起!”

“胡闹，我是在跟你玩笑吗?跟我一起，赴死吗?你必须离开这里!”邱良尘严肃地说。

“你还有你的生，有些事，等你大了些，就会明白。这个世界是病态的，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年轻去改变。我在区慈国寻仙问道多年，空有一腔匡扶环宇之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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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弄，天资限制，只习得一些皮毛，已经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