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饿虎贪狼（下）

数月后，大明北境，蛮荒之地。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队队的蛮族骑兵在凛冽的寒风中不断汇聚，苍茫无垠的白色大地上似乎被无形的巨手撕裂出无数或浅或的疤痕，蜿蜒汇聚在同一个点上，然后齐齐的径直转向南方，浩奔涌，一望无际。

在一群群黑衣蒙面的引领下，在一个个神秘高手的倾力协助中，森寒而恐怖的莽荒洪流自遥远的北地滚滚踏来。而那巍峨耸立的边关、林立的望台、坚固的堡垒中，却没有传出半点声息，沉默着，宛如死寂。

就这样，来自北地的荒古巨兽向着大明张开了它那无比锋利的獠牙，挥起了森然的利爪，轻而易举的便辗过拥有数千里纵防护的边境，踏碎了沿途上的无数边城。

数百万边民惨遭屠戮，更有数倍于此的难民流离失所，携子而逃。

沿途冻骨、饿殍遍地，哭号哀鸣之音不绝，曾经宛如画卷的北方乡野此刻竟如同间炼狱，处处都布满了烽烟与绝望。

那些本应守护边境的边军此时却神秘的消失无踪，千里边防上竟无一、一城选择抵抗。

北地告急、宣府告急、大同告急，面对无边无际的蛮族铁骑踏面而来，各地文官私逃，武将弃甲，只留下宛如雪片一般的无数告急文书纷纷飞抵京城，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大明北境在顷刻间便尽数落于敌手。

高坐龙椅的祯统帝时而望向殿下吵闹不休的文武群臣，时而看向沉默不言的宗派领袖和世家长老，不由得心生烦躁。

事会闹到这一步他是有所预料的，但是事态竟然会恶化得如此之快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被北方各地宗门世家所把持的边军城防竟然齐齐选择不做抵抗，更是远远超出他的预料，看来北地的修真者果然早就和蛮族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了。

原本想借蛮族的手清理他们一番的想法自然也就落空了，有些可惜。

大明内部利益纠葛虽然错综复杂，难以理清，但是说到底，所有争端的焦点其实都是对修真资源的分配问题。

百姓、领土、财物这些都只不过是被各方利用的棋子与工具，只有对修真资源的抢夺才是各方进行博弈的唯一目的。

那么这一次又是哪家先耐不住了呢？祯统帝不由得暗自冷笑，一群卑微的蝼蚁，肮脏的蛀虫，待朕挥军北上之时，便是尔等的覆亡之。朕的朗朗乾坤，万年基业，岂容得尔等肆意妄为。

心中越发躁怒的祯统帝，手指下意识的敲了敲扶手。

侍立身侧的余承恩立马会意，高声喝道，“肃静~~！”

台下哗然之声立止，众齐齐跪倒拜曰：“请陛下恕罪~~”

祯统帝非常满意自己的皇权威严能得到尊重，朗声道：“众位卿，此次北境之事，可商议出对策？”

此前在一众文武官员面前一直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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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冷眼旁观的袁齐道此时却抢先答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北蛮屡犯边疆无非是求开边市，而此事于我大明亦有诸般好处。不如就趁此事恩准了这些蛮族的请求，如此蛮族们达成所愿，便当再无继续南下之意。到时最多再纵掠一番，旬之后自会退去。如此我大明北境后也再不会遭受兵戈之苦，实乃上上之策。”

原本正被武将们顷刻便尽失北地之事，气得大声骂的内阁首辅张虚正，听闻此言，更是立马须发皆张，调转枪，出列厉声喝斥：“尔怎可出此祸国殃民之言？北蛮犯我边疆，铁蹄过处，生民惨遭屠戮，以致千里之地白骨盈野、血流漂杵，饥民外逃者更是不计其数。如此国仇就在眼前，若不奋力报之，我大明之国威何在？圣天子英名何存？擅开边市，更是欲亡我大明社稷、毁我大明宗庙之言。北蛮本不善制器之法，更缺乏冶炼之物，如若边市开启，使得蛮族尽得其所需，必让北蛮兵锋更胜，如此资敌养寇之举，汝何颜言之于？”

“张大所言差矣……”一名出身北地的世家长老立刻出声反驳。

数个时辰后。

原先还互相指责、喝骂的文武群臣开始一致对外，一同将矛指向了修真者一方。

两方围绕边市问题争论不休，修真者纷纷要求开放边市，以换取和平；而文官们则坚决反对，要求朝廷出兵讨伐，并严惩沿途那些根本不做抵抗的宗门世家。

祯统帝则偶尔打断争吵，以保证争论的焦点不会跑得太偏，至于到底要如何处理此事，则始终态度暧昧，不置可否。

直至众散朝离去，也没有做出任何明确的表态。

此刻，已经是近黄昏，被祯统帝留在御书房继续商议此事的只剩下余承恩、骆尔耕、曹正淳，以及大明勋贵集团的代表、京营的领袖，英国公，张辅臣。

“各位卿都是朕的心腹，有什么大殿上不想说的、不能说的话，在这里都不妨说一说，这些修真者到底在此事上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