潸瑟篇 二十

夏初自施展了御雷之术，比之先前喘息的频率更频繁，若是需要得青凤现身，自不需施展如此威能之术，毕竟燕赤霞这般体凡胎，纵使寻常咒术，只怕也足以重创燕赤霞，只是夏初不知为何每每脑海之中浮现出任何同青凤有关的念想，那怒火便不得自抑，好似任何同青凤有关系之事，都需得毁去。

姥姥受得夏初御雷之术，身后双翼尽数毁去，加之同燕赤霞方才缠斗，亦耗去了大半灵力，此时若是选择继续同燕赤霞缠斗下去，自是讨不得半分便宜。

双足猛然而踏，一声巨响而发，姥姥向着身后腾空跃起，姥姥跃至夏初身旁，虽然方才夏初出手相伤，但是很显然，此时除却夏初身旁，再无其余安全之地。

姥姥怒瞥了夏初一眼，但是此时夏初眼眸之中只剩下了青凤一，哪里还有其余心思去理会他事，姥姥得见夏初这般怒色，不由心中暗喜，寻常时这狐灵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却不曾想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会变得如此积极。

夜叉一族自身愈合之力甚是强大，短短片刻，姥姥背脊之上的伤便已然开始缓缓愈合，换做他族别类，恐怕这定然是不可力及之事。

姥姥环顾四下，除却依旧如水一般向着兰若寺涌的腐尸群，院落之下便只剩下了燕赤霞，宁采臣，聂小倩，青凤四，姥姥不由得周身颤抖，这般颤抖缘由自己苦心经营的兰若寺便自此毁于一旦。

“小倩，难道你也想背叛于我！”姥姥声若洪钟，只不过那雌雄难辨的声音着实令闻者都不由得打起了寒颤。

“姥姥，我……”或许是因为平里早已习惯了姥姥的戾，心底处的恐惧又重新占据了聂小倩的心。

忽自肩受力，一双温热的手握于聂小倩的肩膀之上，而后聂小倩只感觉身子被猛然拽了一下，聂小倩还未等有所反应，一袭白衫之下略显瘦弱的身躯挡于聂小倩的身前，宁采臣面无惧色，横指姥姥，怒道：“你这老妖，气数已尽还敢如此狂妄，我警告你，若是识相，便快些将小倩姑娘的尸骨原封送还，我等尚可考虑饶你命，如若你继续冥顽不灵，休怪……”

“住！”被拉长的二字于姥姥中言出，早已被激怒的姥姥此时已然丧失了理智，“我当应该先行将你这书生的舌切下奉酒，不过现在也不晚。”

这是青凤所遇到的第二位涂山前来追捕自己的狐灵，青凤之所以如此确信，是因为这与当洛阳城中所遇的狐灵脾行事风格判若两，且这御雷秘术，原是涂山夏氏一族不传之秘。

“你可是夏氏后？”青凤此时已然没有了多余心思去理会宁采臣与姥姥的舌之争，青凤所想要做的便是避免此时同夏初发生冲突，但是方才青凤已然感受到了夏初袭向燕赤霞的御雷之术，此中杀意浓烈，想必已然没有转圜余地。

“此事你无需多虑，因为你现在所需要考虑的便是被擒到涂山，等待诸位长老审判之时，该要说那些话吧。”念及涂山，夏初不由得面露些许难言神色，毕竟涂山现已变成了这般面貌，失去了山河珠的庇护，用以维系与世间的屏障也随之消失，涂山所蕴含的灵力也为之涣散，而自己的世界观也在那一刻开始坍塌。

复仇，恢复涂山往的荣光，这便是夏初内心之中仅剩的念，也是支撑着夏初寻找青凤的动力，因为每位涂山之上的狐灵，都清楚的记得当所发生的那一幕，便是那位大的使者而至，则奉那名大之命收回山河珠，此中细末未曾言及，只是言明了是因为青凤之过，若是想要取回山河珠，则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