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烂烂的庙里，半截小烛台的火苗不屈不挠的往上跳跃着，发出“滋滋”的响声。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土地庙因为常年有打理，虽但净，是个很好的栖身的场所，陈年年靠着陈秋意迷迷糊糊。

她哭久了，眼睛又疼又肿，原本不合身的衣服皱皱的挂在身上，发凌的散落在眼前，挡住了三分之二的脸，整个看起来可怜极了，发泄完了绪，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只是让她担心的是，从进土地庙到现在，陈秋意抱埋膝缩在角落里，一句话没说，一动也没动，整个像是封印在了一个壳子里。

陈年年害怕极了，她怕她的哥哥受到打击太大，从此一蹶不振，她看着陈秋意半晌，然后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陈年年感觉自己的胳膊都麻了，终于怀里的动了一下，年年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她松了气，看向怀里，小心翼翼喊道：“哥哥？”，陈秋意抬眸，看见的就是一个眼睛红肿，邋里邋遢，灰土脸的年年。

他扑哧一声笑出声：“年年，你怎么这副模样了”，陈年年茫然，反应过来后，迅速用双手遮面，故意龇牙咧嘴道，“我咋滴了？不会毁容了吧？”

陈秋意摇摇，拉下她的手，又脱下青色外衫，折了一个衣角后仔仔细细擦拭小姑娘脸上的脏物，那认真模样，就像是给蒙尘明珠擦除灰尘一般，陈年年想，这就是被珍视的感觉。

可是哥哥感觉有点奇怪，哪里奇怪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呢？陈年年了神，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动了这么久的脑子，脑瓜子有点嗡嗡的，她忍不住捶了捶。

陈秋意低看她，手指却飞快的在小姑娘乌发间飞舞着，“怎么了?扯痛了吗？”

陈年年直了直脖子，让陈也秋更方便编辫子，脆生生道:“没有，哥哥编的发髻最好看”，先盲夸一波准没错，陈秋意拍了拍小姑娘的，站起身：“好…”，一个了字还没有说出，又轰的一声倒下。

陈年年的心猛的被提到嗓子眼，说话已然带了哭腔：“哥哥，哥哥，你怎么了”，父母没有了，现在哥哥是她唯一的依靠，少手足无措，想去碰少年又不敢，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喊：“哥哥，哥哥”

陈秋意缓过劲，揉了揉眉心，出安抚道：“没事年年，我只是腿麻了而已”

哭声戛然而止，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猛地凑到少年面前，她跪趴在地上，如画的脸就在他脸的上方反方向。

俩目光直视对方，少年窒了一瞬，心跳暂停，眼睛眨也不眨，就那么愣愣的，陈年年疑惑的收回目光，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陈秋意的脸，连耳朵也没放过，确定是陈秋意说的那样才把心放下来。

收回身子，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吓死我了，幸好我心脏承受能力还不错”

少年回过神，摸着疯狂跳动的心脏，心里漆黑的角落像是突然被照进了一束光，黑色藤蔓接触到光开始肆无忌惮的疯长，蔓延，他——好像快控制不住了…

***

陈秋意扶着香案缓缓起身站稳身体，他不能倒下，不然小姑娘又要哭鼻子了，陈年年满屋转，哥哥醒了，她有了主心骨，现在是一点不慌，只是哭的太累她都饿了，哥哥肯定也饿了。

“叮叮叮”，是指甲敲击陶瓷的声音，陈年年回，就看见陈秋意用眼神示意她看供台，是村民供奉土地公的供品，一碟子苹果，一碟子饼。

老实讲，陈年年不是没有动过吃供品的心思，只是她从小就觉得，别的东西是别的东西，她不能动，动了就是偷。

看着小姑娘挣扎的表，陈秋意了然，他一把掀开衣袍下摆，跪在土地爷神像面前，陈年年吓了一跳，却也马上有样学样的跟着跪下。

陈秋意双手合十，表严肃，虔诚开：“信民陈秋意，今遭大难，落难于此，望土地爷大发善心，借信民一点食物充饥，大恩大德，信民来回报”

说完，“梆梆梆”，磕下三个响，陈年年也急急忙忙跟着磕，嘴里还在念念叨叨，“信来回报，谢谢土地爷，谢谢谢谢”。

陈秋意起身，拿了一张薄饼子就往年年嘴里塞，“现在可以了吧？我们是借，以后会还的”，小姑娘忙不迭的点，嘴里嚼着饼子，话都说不清晰，“可以可以，哥哥你也吃”“嗯，吃完了我们…回家”，少年低着嚼饼子，看不清神，陈年年愣了愣，重重应道：“好！回家！”

***

月光的照耀下，路很清晰的就够看见，偶尔有树叶簌簌落地的声音，还有虫子飞来飞去的振翅声。

陈年年披着青色外衫，揪住陈秋意的衣摆，紧紧跟在他后面，俩一脚浅一脚的下山，好像在夜晚，什么声音都放大了数倍，一点声音都能让心慌。

陈年年看着前面瘦弱却可靠的背影，但是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