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伏笔6

虞沉画由凌霄亲自送往渡，不过短短一两天的时间，他便转变了对这小姑娘的看法，起初觉得她是未经世事的小惹事，现在觉得她是有滋有味的游鱼飞鸟，若不是身份的限制，恐怕她也能在这朝堂之上宏图大展，亦或在江湖之中声名大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海黎见到毫发无损的虞沉画，心里悬着的石总算落了地。当着外的面，他也不好责怪她胡来，幸好是虚惊一场，否则他真是没法差了，追一个常子游丢一个小姨子，这可真真是让汗颜。他轻声与虞沉画嘀咕了几句，看她默不作声，知道她记住了教训，下次不再如此莽撞就好。

随后，海黎携虞沉画向凌霄道谢，言其相助之恩云云，言罢正要拜别，却见他也带着随从跟上了这扬州来的游船。“老兄，莫不是得了闲，要随我回江宁看看？”

凌霄嘿嘿一笑，朝游船里瞥了瞥，打趣道：“我这是要白替你做回护花使者了。都统大要进京述职，我揽了打前哨的活儿。”

“如此甚好，凌兄可与我一道同行！”海黎转念又想，既然都统进京述职，若是有水师护送，岂不更是万无一失？他连忙问道：“都统大何不与我们一同择进京？”

“海港那边有匪寇私运商货，水师正在组织清剿，都统大觉得事出在述职的节点上心有不安，便亲自前去处理，又怕耽搁了时间，派水陆两组进京先遣小分队，说是小分队，其实就是我们两个校尉加两个侍卫。”说着，一行都到了甲板上。

一声“开船”，一声“得令”，游船缓缓开动，斜转了方向往水道中央开去。海黎带凌霄前去自己所在的舱房叙旧，而虞沉画则倚在美靠上看风景。

画舫烟浅，夕阳雾微。

虞沉画的视线由近而远，又由远及近，而后停留在船舫的祥云柱上，看那层层浮雕，沉思之时，忽闻舫内有嬉笑声传出，便转身朝内里看去。

呵，我说究竟是什么东西的运送需要游船，原来是歌舞艺伎啊。虞沉画这样想着，不禁悄然靠近内舱。忽然，她感到一抹暗影从眼前一晃而过。她怔了片刻，那个影子定格在她的脑海中，青衣短衫，似是一娇小子，难不成是那群伎里的一个？等等，哪里不对，束发的方式，还有身形不像——

“啊——”虞沉画惊呼，她看见方才那转瞬而去的影子又回转出来，便是她示警之时，内舱底下、舫角四周、游船顶阁嗖嗖嗖冒出十数个大汉。她心下一惊，难道又是流寇？定睛一看，齐齐的腰配弯刀，手持弩箭。原来，是我们的官兵啊！她刚喘了气，要往侧面躲去，脚下的木板却突然松动，瞬间整个都随那块船木掉进了底仓之中。

应声而动的暗卫见状，接连从船舫两侧下了底仓，惟有顶阁两个暗卫仍在上方待命。

虞沉画只觉自己像只沙袋颠上簸下的，还没来得及调整重心，整个又被一双手逆势举起，冲上了甲板。

嚓嚓两声斜扫而过，虞沉画耳边两缕发丝直直断掉。这厮竟将我当作盾牌！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下面一双手一边撑着一边往船舷方向拖去。想跑，没门！就在那青影即将跳江中之际，虞沉画反手一扯，紧紧抓住他了的衣衫。

“噗通”，“噗通”……两个身影接连坠江，旋即消失在了水波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