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众聚青云上，仙下谁为尘

如此高龄还要觍着脸收为弟子，只是此子太过冷淡，似有心结，不知是好是坏。”

长生道也不在乎张君坊就在跟前，直接开说道，但他还是没有说得太过直白，只说冷淡。

忘机道也叹道：“这孩子遭逢家中变故，是以成了这冷若冰霜之状。不过此子确实天赋卓绝，一开脉，十炼气，如今已经炼气圆满，只待去往荒仙道宫历练一番。”

谈及徒弟的天赋，忘机道的语气不免带了几分嘚瑟。

长生道难得没有反驳，拿出一幅太极图往光幕中一丢，太极图就直接出现在了张君坊的手中，这一下虽然看似极为简单，却需要非常高的法力，要知道东荒和玄洲之间隔了汪洋，两地之距何止千万里！

长生真道：“此图乃是我仿道祖真图而绘，虽然不能尽得道祖真意，但威力也不可小觑，便送你吧！”

张君坊施礼拜谢，此子虽然冰冷，但行举有礼有度，长生真微微颔首。

“这太极图也是难得的宝贝，你师祖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大方，上次你七师兄拜见他的时候，就只得了他长生渡的一朵荷花，还只是花苞！”忘机道吐槽道。

李寻闻言也是颇为尴尬，太丢脸了，她抬看见长生师祖满脸黑线，难得尴尬了一瞬，很快又平复下来。他说道：“我这长生渡中的莲花放在外面那也是难得的宝贝，多少想求还求不得呢，你竟然还挑三拣四！”

忘机道没有和他争辩，转而向李寻挑眉道：“阿寻也要前往荒仙道宫吧，可有做好准备？没有的话，少不得让你老祖宗好好为你准备，什么仙丹法宝啊多多益善！你老祖宗底子可厚着呢，哪像我啊，衣烂衫穷得叮当响……”

“你可别教坏我孙！”长生道说着一挥衣袖，拂去光幕，庭院中便只剩下了他和李寻二。

“阿寻，我让你和李九龄比试争夺玉佥，你心中可有委屈？”他问道。

李寻闻言心中一酸，她自幼便由老祖带大，名是祖孙，实则同父。她说：“阿寻心中当然委屈，但是阿寻知道，老祖是要我向族中证明我不曾辜负族的培养。”

“证明什么呀！我孙用得着证明吗？我李长生的孙，想要什么取来便是，族中谁敢多嘴？”他宠溺说道，然后看着李寻，苍老的目中无限慈，接着道：“我让你和他比，是因为我知道你能赢，八年前我就知道你能赢他，何况八年之后的现在？”

李寻心中委屈顿散，只觉温暖一片。她说道：“阿寻不会给老祖宗丢脸！”

长生道说道：“那当然，我有佳孙如此，张忘机再收十个弟子也比不上！”

李寻闻言眉眼弯弯。

长生道郑重道：“荒仙道宫涉及上古恐怖，水得很，甚至在帝释荒崩逝之后，天下道法绝断，万法不兴，道祖这才在仙道穷途末路之时，以绝世之天资开辟出新的道路，延续了仙道，这才有了我李族万载的荣耀和兴盛！”

他接着道：“上古诸法为何断绝，谁也不知道，道祖成道之后，便开始查访此中隐，但天下古籍尽被焚毁，没有片言只语留下来，道祖也曾想要荒仙道宫之中一探，却因不是其出世之机，终究还是未能如愿！甚至我怀疑道祖骑牛不是仙去，而是去星空之中寻求真相！”

“道祖竟然不是成仙飞升而去吗？”李寻大为震惊。

“上古诸法断绝，众仙皆死，三十三天坠落，早已没有仙界，又何来飞升成仙呢？”长生道解释道，“不过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真相如何恐怕只有道祖才知道。”

“不，不对，”李寻倒不是反驳长生道，相反她正顺着他的话思考下去，但遇到了一个与此想法不合之处，“如果没有仙界，那自道祖骑牛而去之后，万载之间，我李氏一族飞升成仙之去了哪里？天下成仙之又去了哪里？”

“我怀疑是道祖骑牛而去之后，给后世之留下一条接引之路，修士到了凡蜕之境，道果成熟，便可顺着此路跟上道祖的脚步去往空。”他说道。

李寻想起李瑂给她看得银色兽皮上的记载，她将此事告诉了老祖宗：“太古四万八千六百二十一年，孤道失衡，三十三天坠落，星辰驱诡怪兮，夫帝释荒救於崩亡……伐道之战……哀馀衷之坎坎兮，独蕴愤而增伤，苟为是之荒茫……诸法消亡……立道宫为祭……”

这上面的记载竟和长生道的猜测不谋而合！

长生道听她说了之后也道：“如果这些记载为真，那空之中只怕大有恐怖，只可惜不成仙不能进星空。”

他接着道：“看来银落之地还藏着些什么未被众知晓，等你进荒仙道宫，我便去探查一番。”

“看来荒仙道宫的恐怖远超想象，但炼气之上又不能进道宫之后，真不知上古仙为何要如此设计。”长生道疑惑。

炼气之上的修士，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主荒仙玉佥，是以能进荒仙道宫的，只能是炼气之下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