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亡月

的横刀，在石坟前充当香烟。

“我虽不知你名姓……却、承蒙你援手馈赠。如果不是你……我也活不到现在，更不提……稀里糊涂的就吸收那么多‘噬魂契’，我……”

欠你一命……这话，却无法轻易说出。

沉默下来的墨颜咬了咬唇，最终选择跪下。

“先生曾经说过，男膝下有黄金，儿亦是，今生今世，都不该轻易下跪。爸爸也曾说过，这一生，下跪者不过三：一跪天地山川，二跪父母恩，三跪愧对之。你与我有恩……我、”

却拿不出像样的祭品祭拜，只能郑重的跪下磕了三个响。

磕完三个响的墨颜停了下来，千言万语哽在喉中。每每张开，却又吐不出一个字。她看着面前的石坟，双唇嗫嚅，许久说道。

“……我能说的，好像、也只有两个字，——谢谢。”

言谢的尾声随着呼啸的夜风被吹出老远的距离，连同她一起沉默。血色的月光罩在大地上，留下一片朦胧的不详，更给心境留下卸不掉的沉重。

在沉默许久后，墨颜轻声道。“我不知道……我将来，是否还有命再回到这里？此次一别，天涯路远。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像你一样。但至少、”

至少不是现在……

说着，墨颜起身，收起在地上的横刀，将刀鞘。

“……请珍重。”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石坟，墨颜颔首，转身离开这里。

天涯路远，也只能期待未来再遇。

只留一座石坟，出现在废墟堆里，突兀又毫无意外。

………………

同一时分，南城的避难所。

军队在空地上搭建近了数百个帐篷，对搜救出来的幸存者进行统一救治和安排。在地震后经过长达2个月的搜救和救援，避难所的数饱和，甚至出现了一个帐篷里挤的况。帐篷之外随处可见有或坐或躺在地上，另有身上全副武装的士兵走动巡逻。

按理说，这么多的避难所，应该声吵杂的才对。事实上，这个避难所完全可以用安静如来形容。除了巡逻的士兵会在走动间带出点声响外，其余都是尽量避免发出声音。

这就很奇怪，和以往地震后被求援的群众况不同，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避难所的每一个都很紧张。尤其是这些时，所有活下来的神经都绷得很紧的。

一个躺在地上已经快2个月没有洗澡的男翻了身，努力忽视身上的咸菜味。连停在脸上的苍蝇都不愿意赶，像条咸鱼一样躺着。直到身边坐下一个的瘦小的男子，看上去和周围邋遢的群完全不一样。衣服洗的净整洁，就连发也是刚洗过的清爽。

瘦小的男戳了戳一旁浑身咸菜味的胖男。等巡逻的士兵走远了，才低声问道。

“老哥，问你个事呗？这避难所啥子况？怎么大家都不吱声呢？”

“吱啥吱啊，”不耐烦的拍开对方的手，胖男子回答道，“没看见哥正烦着吗？边上待去，别捣！心不好呢！”

手背挨了一掌的瘦个男子也不恼，连忙赔笑，“老哥您别生气，我这不是刚来的，不了解咱营地的况。得多问两句，以免到时候碰到啥忌讳，整得大家伙都不好受吗，你说是吧。”

听到是新来的，胖男立马翻身，仔细瞅了瞅对方。眼中满是迟疑和不信任，同时肥胖的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警惕的问道。

“新来的？那个营地的？跟那个队的队长报的备？我咋没听说今天部队救回新的同胞？”

“嘿！老哥你别紧张，我也知道最近况不安全，大家都很害怕是那些个怪物混进了营地。神经都蹦的很紧，我啊，就今晚22点左右到的咱营地，是7队的许毅许队长带的队，把我们十几从北城区带过来。您放心，咱们都是经过检查的，如假包换的真！不是那些个披着皮吃的怪物。”

瘦个的男子怕胖男不信任自己，连忙拍了拍胸膛已证清白，“不信你摸摸，我可是有心跳，有体温，有呼吸的！”

胖男抿了抿嘴，看了眼十米开外的巡查小组。这个距离要是出啥事喊一声就可以，自己也不虚，他就不信了，那些个怪物还敢光明正大的跑到营地里。这才迟疑的伸手过去探对方的心跳和呼吸。确定对方是活生生的后，胖男松了一气，抹掉额上沁出的热汗。

“老哥？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连忙挥手，胖男松了气，脸颊上的肥跟着抖动，他喘着气说道。“小老弟别怪你老哥我神经兮兮的，而是最近……唉！”

胖男说到这后停下，重重叹了一气，直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