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被质疑琴艺泓颂人琴合乐

停止了唱。等顾颂的手离开瑟，弦上流水余韵尚在，他从窗扇缝隙望出一眼：“原来你是经常练习这首词的。”

顾颂猛然把垂下了，今一早被小铃儿的棉鞋扯住心思了，他的羞耻心觉醒了。那些徘徊在过去的，关于刨木制琴的质朴幻想泯灭了。

“不瞒师兄说，这首词里的第二句，纤纤擢素手，在我看来就和没两样。”

白泓见他师弟今应该是表叔惹的，有些话对于旁无碍。但对于礼乐世家子来说，是敏感的。

“谁说你是来的？”白泓今想着那首预想中的《大渊之乐》，他语气软和下来：“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上元节主要以圣诗歌为礼，祭奠圣的。”

“那你是想琢磨我这种很稀奇的弹奏法吗？我们的顾家的，你未必学得会！”顾颂很少这么凛厉声对师兄。

他这种演奏法子很少见地还能用手掌拍打琴弦，这瑟也是体积小而音孔明显听起来音色疏朗，怕是名师顾弘明手里的宝物，千年都有了。

能用这一架瑟奏出多种曲调很难得，没有二十年音律听工结合指法是很难达到的。

“呵！只要你学会。”

“那不用你说，以后没准还能找到个知心的知己，再给我生个儿子儿，我也或许就成了教授礼乐的夫子而安逸地老去。”

也不知顾颂说的这么有劲的是心里思绪翻到什么了。

白泓还带着笑，奏瑟这方面，顾颂也许与他在乐署的奏瑟乐吏不分高下。

天冷，两的琴瑟都搬到了白泓的内居室，靠窗的位置。顾颂这，平常很憨厚。一旦坐到他的瑟前面，那仿佛面对的是他十七岁以后的宿命，手眼一致，绪是圆满的。

如果给他一把无弦，或者卧箜篌，那他除了技巧指法的差异之外，那丰富的哀伤到比过他年岁。和他从小的生活有关。

他记得，爹说过，琴合一。

他能这样，那顾颂也能这样，但就是心里的思绪感慨皆然不同。

白泓，温和有耐心地带着顾乘风练习《小雅》《先进》之中的“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

练习到将近申正时分了，窗外忽然有阳光了。白泓起身，亲手将两的琴和瑟分别盖上了月白绢纱。

正屋外面，燕儿将室内的两盆紫牡丹花端到外面晒。

白泓很想出去外面走走，一走出来泓芳居，迎面就清楚地听见哥叔夜的歌声，他是唱低音的。那声音但凡是个都受不住，低沉浓的“窈窕淑啊～君子好逑～”

“师兄，我们去东街看看吧！你是不是要去？”

“没有想去。但我会陪着你去，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