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根源

宋懿兰走进屋里，先给宋老夫见礼，宋老夫连忙叫她坐下，说了句一家不必多礼，便问起宋懿兰姐弟在外的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宋老夫年纪大了，何况慧宁长公主虽然尊贵，毕竟是晚辈，此回宋老夫只安排添了香火钱，没有同去。

宋懿兰挑着有趣的讲了几件，正要同宋老夫告辞，回去歇一歇，便听得外一阵喧闹，杨氏领着宋清兰进来。见宋懿兰和宋云昭都在，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些，道：“哟，县主和世子回来了啊！今赏花宴上，安国公夫还问起县主呢，大伯母也没有法子，只能说县主贵事忙，赶不上呢！”

便是宋老夫格温和，听着这话也不对劲，只是她温和惯了，此生最不愿回想的就是当初那一段动的岁月。如今安定下来，她只盼着一家子安稳，听杨氏这么说，宋老夫只道：“这是实话，长公主是懿兰和昭哥儿的娘，他们多留几是应当的。”

宋老夫没说杨氏不对，但说宋懿兰姐弟多留是应当的，自然是认为杨氏不该这么说。杨氏本就因为安国公夫问起宋懿兰，又拿宋清兰与宋懿兰比较，心里不痛快，见宋老夫向着宋懿兰姐弟，越发不满，却知道这事她没理，只在心里越发讨厌宋懿兰，明明是个庶出，偏偏她那短命的弟妹给她求了个封号，硬生生压她的清兰一。

宋清兰跟在杨氏旁边，自进来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并不说话，仿佛一个温婉乖巧的大家闺秀。十五六岁的姑娘家正是最好的年华，何况宋清兰还生了一张甜美可的脸，瞧她这模样，谁能对她说什么重话。可宋懿兰知道，相比起心思都写在脸上，不高兴了只会阳怪气的大伯母，宋清兰可危险多了。

察觉到宋懿兰看她，宋清兰眉眼间透出些笑意，仿佛阳怪气找宋懿兰姐弟麻烦的不是她亲娘，语气柔和又带了些雀跃，道：“今花宴三妹和五弟没能去真是太可惜了，不说宴席上用的都是秀禾斋的点心，还请了庆祥班的牌唱《春江月》呢！不过，祖母说的更是，庆祥班的戏后自有机会听，自是三妹和五弟的孝心更重要。”

这话一面解释了她母亲的话，将那阳怪气的嘲讽硬说成了关心遗憾，还顺便又捧了宋老夫一回，没见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就柔和了吗？宋懿兰不等宋老夫夸赞宋清兰，顺便追问赏花会上的事，道：“二姐说的是，先前大伯母倒是提过赏花宴的事，只是时候不巧。对了，我记得今恰好是姚大姑娘的生辰，她今可去了？”

姚大姑娘闺名姚卿月，出自顺安侯府，与宋家开国功勋封爵不同，姚家是前朝王室。前朝末年皇帝昏庸，朝中臣当道，民间起义不断，不仅百姓过不下去，王室子弟过得也不容易，其中就有顺安侯家，被皇帝猜忌，索里应外合，替开国皇帝打开了城门。有这么一遭，姚家谈得上功勋不小，便是对姚家存有疑虑，这大功也不得不赏，仔细斟酌之后，就赐下了顺安侯的封号。

这么多年来，顺安侯府的地位多少有些尴尬，论身份，姚家也是堂堂侯府，可身为前朝皇室后，本朝皇家对他们能没有些防备？姚家也清楚自己的地位，家中子弟平庸的多，多年来也没什么建树，到了这一代上，更是只得了一儿一。

宋懿兰提起姚卿月，倒不是姚卿月跟宋清兰有什么过节，而是，宋清兰盘算着吴王，可吴王心悦姚卿月的事，也差不多满京城的都知晓，否则，总是堂堂王爷啊，淑妃娘娘能那么愁着吴王的婚事吗？

宋清兰养气功夫到家，宋懿兰提起姚大姑娘来，宋清月脸色都不变，杨氏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几分，正待说话，被宋清兰扯了一下衣袖，才算噎了回去。

宋老夫将几的话都听了进去，先前和稀泥的心思也淡了几分。宋老夫子软，如今子安定了，她是不愿意横生波折，可还没老糊涂呢，心知大房与宋懿兰姐弟的恩怨从不在这三瓜俩枣的好处上，自然也不是她三言两语能调和的。想到这些难免有些灰心，道：“好了，都累了大半天了，先回去歇歇，明再一道说话。”

几一道从顺宁居出来，出了顺宁居就是两个方向，杨氏还生着气，刚出了门就狠狠瞪宋懿兰，道：“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也不知那百年书香的崔家有没有我这般好儿！”

宋云昭听得这话，心里越发恼着，就想跳起来骂回去，被宋懿兰拉住了，那宋清兰看了宋懿兰姐弟一眼，也拽了杨氏走，这才免了一场争吵。

“阿姐，你拉着我作甚，咱们还怕她们不成？”宋云昭三岁没了爹，五岁又没了娘，宋懿兰护着他，却并不一味的惯着他，是以自家与大伯父一家的恩怨，他虽不十分明白，也知道个大概，比如，大伯母拿着姐姐说话，根源却是世子的身份落在了他上。

这件事上，宋云昭清楚的记得，这世子的身份，不是母亲求的，不是他求的，是祖父在世时亲自上书求的，也记得皇帝舅舅说过，因为世子是他，宋家才能保住如今的一切，既如此，大伯一家有什么脸面来要这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