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佳人曲

老的，你咋不生气呢？反倒对师弟尤为严厉。”

孙氏、周万清、曹皆是一愣，尊师尊长是最被重视的品德，正如曹身上的“孝廉”评定，若没有“孝廉”两字，纵然再如何有本事也不会被征辟任职。

他疑惑，老却不怎么在意，反手拍了拍推着椅的小手，指了指空的角落，莞尔一笑。

“为师又岂是那般凡夫俗子？”

何辅嘴硬，心下却满是服气，一边推着老走向角落里，一边叹气苦笑。

“说不过你，以后不喊你老了，省的阿娘老是训斥小痴不尊师重道。”

老伸手弹了下他的额，笑道：“曾经为师的儿子也是‘老老’的瞎叫唤，当然了，为师也只允许你小子一如此称呼，省的何遂高恼怒不喜。”

“他还……”

何辅刚要说出“不喜”两字，回看到孙氏担忧，又将话语咽进了肚子里，而他也发现曹竟也站在背后，小小眉不由皱了下，但还是抱拳行了一礼。

“之前是小痴无礼了，还请孟德兄长勿怪。”

听到“孟德”两字，老双目不由一阵收缩，一脸郑重打量起并不是高大的曹。

曹见何辅抱拳，也叉手还了一礼，笑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倒是孟德偷听先生之言有些失礼了。”

老双手拢在衣袖……

“孟德……”

“曹曹孟德，小字阿满，沛国谯县，时皆言……任好侠、放不羁、品行不端、学识疏浅……”

听到老点评，曹顿时有些不喜，面色也随之冷淡了许多，就在准备开讥讽时，老却转看向神色怪异的何辅。

“‘世之枭雄，治世之能臣’又岂是燕雀可以置评？小痴还需多多努力读书才是。”

何辅与老师徒了五年，对老的习惯极为熟稔，从没听到老如此赞誉过他，很是一脸怪异看向“憨傻”了的曹。

“这矮胖子有‘世枭雄、治世能臣’才能？”

何辅心下嘀咕不断，有些不解看着呆愣了的曹，曹更是难以置信面前老的评价，他只是盯着了“世枭雄、治世能臣”什么得了，竟没有注意到老如此熟悉他的籍贯、姓名……

老指了指周万清，示意弟子安排饭食，又是莫名轻叹。

“北方有佳，绝世而独立。一顾倾城，再顾倾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难再得……”

“可惜……可惜……”

老像是在惋惜着什么，何辅也不理会比自己年长的师弟，一边将老抱起放在木榻上，又小心将老早已萎缩了的双腿盘膝在一起，脸上却满是怪异。

“刘家三娘子长得是挺漂亮，子也温和……那啥，反正老你是岿然不动、泰然处之，俺年岁还小，至于万清师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想，难道……孟德兄长是个种？还是说孟德兄是那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何辅又恢复了往“老”混账来，曹一阵无语，心下又有些莫名恼怒，酷诗词的他怎会不知李延年的《佳曲》？怎会不知李延年是如何被抄家灭族的？更别提那周幽王的凄惨！

老抬眉扫了眼面色不悦的曹，心下一阵摇惋惜，终究还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的小子得自己心意，手臂却抬了起来，再次敲了下小圆脑袋。

“饮酒不醉是英豪，恋色不迷最为高。不义之财不可取，有气忍让祸自消。”

“仔细记着，不然为师罚你抄写《孙子兵法》百遍。”

何辅抬看了眼皱眉不已的曹，他不知老的厉害，每生活在一起的少年又怎会不知？

看着老淡然神色，何辅知道老是认真的，尽管不知道这些话语会给自己带来如何的好处，或可以让自己避免什么样的灾祸，但老的话语总是不错的。

孙氏在老教训儿子时从不打扰，对能管住儿子的老极为尊敬。

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曹对面前老、何辅有些不知所措，活了二十年也没见过如此怪异的师徒。来来回回在一老一少身上扫视，往的能言善辩也成了锯了嘴的葫芦。

师徒两不时说几句曹从未听过的话语或诗词，何辅子有些躁，急眼了就会脸红脖子粗与老争论，老却极为沉稳，面对小混蛋的焦躁也只风平云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