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推心置腹（四）

如何回报？”

陶掌膳连忙拉了周窈棠坐下，摆着手道：“我不过是因你在我手下当差，顺手帮你一把罢了。你也莫要言说这些谢啊之类的话，我并非是想图你的回报。你只要往后好好儿地跟着我、用心学着些便是了。”

周窈棠点着应下了，过了一会儿，陶掌膳又关心地问道：“你的手掌可好些了？”

说着，她便伸手牵了周窈棠的手来瞧。

周窈棠躲闪不过，中直道：“谢姑姑关怀，竹司膳替我用药油搽过，已是无碍了，应是再过两便好了。”

陶掌膳将周窈棠的衣袖朝上抹了一点儿，仔细打量着她的掌心，只见上红肿依旧未消，皮下的淤血青一块紫一块的，凑近了还有一红花油的味道残留在上，于是有些心疼道：“这哪里是大好的样子？可是还疼吗？”

见周窈棠点了点，陶掌膳叹了气，道：“可怜见地，昨也是我未曾待好你，后在姜尚食屋里也是我有些混沌了，竟没护住你。”

周窈棠摇了摇，“姑姑这是哪儿的话？要怪啊，也只能怪我自个儿太轻举妄动了。昨竹司膳要是不这般，打得狠些、教我涨涨记，只怕解语下次便再不能好好儿地坐在这里同姑姑吃茶点了。”

陶掌膳道：“我也知晓竹司膳是为了你好，只是昨若不是你，我们哪儿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竹姑姑也是的，在姜尚食面前做做样子也便罢了，竟还真舍得下手这般狠！”

周窈棠却笑着安慰陶掌膳道：“姑姑到底是好心肠，解语本以为您唤了我来也是要提点敲打一番呢，未曾想竟是为我打抱不平。如今我已无事了，您就不必再如此担心了。”

陶掌膳听了，无奈地点了点道：“药油也搽过了，倒也真是只能等着你这手掌自己养好。好在是由我掌管与你的，在你手掌痊愈之前我不会派给你太多差事，这两你先跟着我和朝露、桑菊、丝竹她们几个，以多学习和熟悉为主罢。”

接着，她又顿了顿，有些犹豫而不好意思地说道：“昨之事，我也还未想好如何答谢于你。你先别忙着推辞，先听我说完。”

陶掌膳按下正要起身推辞的周窈棠，继续道：“昨我听着似乎你是对药膳有些研究，我本想着你若愿意，可将你举荐给司药房的掌药。但是方才与你探讨这两笼糕点之时，我听你对白案功夫似乎也有些独到的见解，便又......又起了些惜才之心。”

“我这么些年在宫里，虽一直在司膳房中担任白案掌勺，却未曾寻到过资质尚可的继任之。所以此刻想问问你，若我有意收了你为弟子，往后将我身上的白案功夫倾囊相授于你，就当是答谢了你昨的搭救之恩。如此，你可愿意跟着我？若是不感兴趣也罢了，我还是可以帮你转去司药房中。”

周窈棠听了，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来，对着陶掌膳行了一个大礼道：“谢师傅赏识，师傅在上，请受解语一拜。”

陶掌膳本来心中有些忐忑，怕是自己这有些一厢愿的想法被拒绝了贻笑大方，没想到周窈棠一便应下了，于是她便也感到十分欣慰，赶忙一把将周窈棠扶了起来。

“行了，嘛动不动就行这等大礼。那你往后便跟着我罢，也莫改，还是随着旁叫我姑姑。免得被有心之听了去，又要多生事端。”

周窈棠十分顺从地应下了。

两继续吃了盏茶，陶掌膳又开道：“其实昨有件事，我怎么也没想明白，却也不好开询问于你。”

周窈棠有些不解，道：“请姑姑但问无妨，如今解语也没甚么需要隐瞒您的。”

陶掌膳皱着眉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摇摇道：“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想起昨里，我带着你去给德妃和锦妃送雪梨膏时，锦妃似乎并未曾特别待过咱们她要于晚膳食用醉蟹。虽然我不知晓为何你要同姜尚食这么讲，后你又如何依着这个由送了醉蟹进关雎宫我也不关心，但是我既已帮你圆了过去，就权但没发生过，便也不在多问了。”

周窈棠听了心下一惊，这事儿一时间确实不好找理由圆过去，不过好在陶掌膳说她不想多了，那就表示她也默许了。

周窈棠正要松一气，却听见陶掌膳又说道：“不过虽然这次我不追究这件事，却不代表下次你还能如此做。我知晓你也是为了做好事，但你要记着下不为例，若是你下次再这般不拘小节，我也不好再替你隐瞒了。”

周窈棠点着道：“姑姑提点，解语记在心里了。您放心罢，有了这次的教训，解语再不敢忘。”

陶掌膳听了，满意地点了点：“从今往后你便随着我，好好儿地学罢。”

周窈棠虽面上恭顺着，此刻她的心里却是有些后怕——方才陶掌膳的提点，就好像是在说自己还有这个把柄握在她手中一般，虽然对方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如今对自己又十分友善，甚至愿意收自己为弟子。

但是难保陶掌膳不是在借着这个由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