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云集

啪嗒！

钥匙向右转了一圈半，门开了……

进门，转身，关门，往前走......

停下来......

海棠花饱满的色花瓣被捏在了一起，黏糊糊的一小块，再也看不出往的风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捏着它的，站在玄关出，与坐在沙发上的对视。

林晚照愣了一会，习惯地喊母亲。

她心中忐忑，按理说现在这个时间段没有大的......

“妈，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她抬腿往客厅走。语气尽量轻快着。

而那个自她进来就一直看着她的，此刻却把低了下去，没有说话。

屋子里寂静得可怕。

林晚照站在沙发边，食指与大拇指间捏着的花浆随着手部动作，被揣进了卫衣的兜里。

她知道，杨嬅一定发现了什么。

兜里的手指用了力，一滴汁水顺着指甲缝流动。

窗子，海棠花......

知道了也好，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

林晚照用鼻腔微微出气，掏出了净的左手放在杨嬅肩膀上，这只肩膀上，挑着一颗疲惫的。发顶处的白发隐约可见。

妈妈老了？

可明明，记忆里得那个她，穿着热烈红裙的她，温柔地唱着摇篮曲的她，应该不会变老的啊？

可现实却是，她老了，而且老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个字眼像仙掌的刺一样，不致命，却扎得林晚照呼吸不上来。

看着依旧没有动作的母亲，她蹲了下来，像小时候乞求关注一样把放在母亲的膝盖上。

“妈，我很喜欢他，不是小孩子的那种喜欢，也不是大们不知真假的喜欢，是想两个一起好好成长的那种喜欢......“

林晚照闭着眼睛说，语气平静地就像说早饭吃了什么一样。

耳朵里传进来一声低叹，一只手摸在了她的顶。

“那次你被绑架的事，是不是因为他？”

也是一道很平静的声音。

林晚照眉一跳，等了片刻后才继续说：

“不是的，不是他，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

唉.......

又是一道叹息传耳朵，林晚照从杨嬅的膝盖上抬起，欲说点什么，却觉得事只会越描越黑，生生忍下来了嗓子眼里的话。

她坐在地板上，抬着眼睛与沙发上的母亲对视。

杨嬅摸着儿的脸，年轻又漂亮的脸，比楼下的海棠花还要娇的脸，想起了那些年自己的心动，美好的年纪，光一样的少年，怎么会不心动呢？可是，一切悸动都会随着时间化为泡影啊。

她又伸手摸着自己的脸，起了茧的手指滑过眼角的沟壑。

晚晚很优秀，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不能和她一样，活在这种一眼望到的生活......

杨嬅的眼神从不知所措变得坚定，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留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进了卧室。

她说，晚晚，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瘫坐在沙发边的林晚照勾唇苦笑，她很明白杨嬅的意思。

母亲要她离开他。

可是，母亲不知道的是，她早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或许，生最畅意的事就是不用选择，就这么顺着生活自然而然，随波逐流，漂进大海也好，流进沙漠也罢，一切结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过程。

沈斜是她的唯一想要的过程。

当然，如果最后的结局也是他，那她求之不得。

如果不是，也无所谓了，毕竟做不该太贪心。

.......

第二天，杨嬅还是和之前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林晚照的常起居。

不过，笑容少了，话也少了，管得却越来越多了。

林晚照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但她依旧顺从着，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完完全全地像一只任摆弄的木偶。

不是她不敢反抗，是她不想反抗。

那是她的妈妈，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存在。也是除了沈斜，唯一一个会在风雨里将她护在臂弯下的。

......

还有一年半，还有一年半就可以离开了。

或许，她能和沈斜考上同一所大学，或许，母亲会接受沈斜，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林晚照这样想着，偶尔心会涌上一丝甜蜜。

周一上课，吃过早饭的林晚照，出门前对杨嬅微笑：

“妈，我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