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辞行！

次一早，安顿完了营地这边，李长寿便去了毛文龙的中军大帐外，耐心等待。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若是换成普通的千总官，莫说是副千总了，便是正千总，又怎有资格直毛文龙的大帐外？

但李长寿俨然不同。

某种程度上，此时的李长寿，已经成为了东江一个‘另类’的标志，一杆旗帜！

毛文龙起的是很早的，李长寿等了没多会，他便是出来了，见到李长寿在这，不由笑道：“小李子，你这一大早便过来找某，是想甚？”

李长寿忙恭敬行礼后才道：“帅爷，让您见笑了，主要是某有些想法，想跟帅爷您汇报一下……”

毛文龙心似是不错，不由哈哈大笑，道：“行。你小子这么早便过来，也算是用心了，便进帐来说吧。”

不多时，毛文龙简单洗刷一番，便带着李长寿来到了大帐里。

李长寿却是‘扑通’一声，还未等毛文龙反应过来，已经重重跪倒下来，用力磕道：“帅爷，实不相瞒，卑下此时过来，是，是想向您辞行的……”

“辞行？”

看着李长寿隐隐都有了些哭腔，毛文龙眉止不住皱起来，冷冽道：“可是有，找了你的麻烦？”

李长寿登时一个机灵。

在毛文龙这等物面前耍心眼，没有足够大的心脏，还真扛不住……

忙是恭敬道：“帅爷，并非是如此，有您的面子在，自没找卑下的麻烦。而是……前番我蛤蟆村出征三十，此时能回去的，已经，已经不到十了……卑下，卑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跟乡亲父老代哇……”

“这个……”

看着眼泪都已经流出来的李长寿，毛文龙眉止不住紧紧皱起，半晌，却也是叹息一声道：“此事，某也有过哇……”

不待李长寿说话，毛文龙摆手道：“小李子，你说的此事，倒也并非是错事。只是，你可想好了，你此役立下大功，是能转到纯战兵序列，更上一层楼的。你现在便是离开，某也很难做啊！”

李长寿自是明白毛文龙言下的意。

若此时离开，他这个榜样的效用力，显然就会下降许多了，乃至，还会坏事都不一定的。

自然要受到惩罚。

李长寿没有犹豫的道：“帅爷，卑下一路走到此时，为的便是一个问心无愧！纵然因为卑下的贸然，要受到惩罚，卑下也不后悔！且卑下还年轻，还有时间！既然卑下能立下一次这等战功，便能立下第二次，卑下有这个信心！待回乡后安顿好父老，卑下必能更好的为帅爷您效力！”

看着李长寿英挺又充满了不服输执拗的脸孔，毛文龙一时不由也有些恍惚，不自禁便是想起了当年，他在杭州的小酒馆里，在诸多戏虐的目光下，发下的誓言：

“此生，不封侯，誓不休！”

转眼，三四十载光匆匆而过，饶是他毛文龙依然还是没能达成夙愿，但距离这个目标，已然是不远了……

转而，毛文龙再看向李长寿时，目光不自禁便是温润了许多。

笑道：“小李子，某还说，你这子，比你爹要强那么一点呢，现在看，不愧是你爹的种啊，倔的十牛都拉不回来。不过，此事，倒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你这般，也让某有了许多反思啊。”

看李长寿还要解释什么，毛文龙却笑着摆手：“行了，你也无需多言。此事，便按你的本心去做便是！毕竟，你们只是屯军，也并非我东江的真正战兵，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够多了。不过，小李子，某也不是你想的那般心胸狭隘之，该是你的功绩，便自是你的功绩。某昨晚已经写好了奏章，今天一早，便是发往了京师。某本来还愁着你的封赏呢，这样也好，待京师天子批阅之后，某再与商议此事吧！”

“谢大帅，谢大帅……”

……

李长寿本以为在毛文龙这边辞行，还要有些周折，不曾想，居然这么顺利的。

这也让李长寿对毛文龙有了更的认知。

没有海一般宽阔的心胸，何以成大事？

但正如李长寿预料一般，当他来到陈继盛这边辞行的时候，陡然便是遇到了阻力！

“小李子，你，你怎想的？这般时候，这般好机会，你竟然要走？！！”

陈继盛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的看着李长寿，目光、包括周身的那等翳气质，似是终于不再伪装了。

李长寿心中也愈发明白，为何，毛文龙故去后，圆嘟嘟那么力挺陈继盛，陈继盛还是端不起东江了。

格局摆在这里呢。

但凡有选择，谁又愿意与这等为伍？

忙是恭敬的又把对毛文龙的说辞叙说一遍，并在后面悄悄补充道，毛文龙已经同意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