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应天府

茫茫南省，要找一个是何其不容易，听韩慕青说，传闻那位先生虽住在郊外，但历来喜欢热闹去处，酒肆茶楼，戏院伎馆，白里都到这些地方，这应天府热闹非凡，且又是南省最大的城市，也许会在这里找到他，若是不能，西面滁州，南面芜湖，西面扬州，总会有他的踪迹。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虽说沈络从未出过山门，哪里是酒肆，哪里是伎馆自己根本无法分辨，但往多热闹的地方去，总是没错的。

绕着玄武湖一路问询，哪里是热闹去处，路皆面露嫌弃之色，待沈络走远，便四下接耳道：“这小子，看起来不大，净净的，没成想却是个色鬼，当街便问那种地方，好生不要脸。”

沈络自然不知道，他问的“热闹去处”，在世看来就是那些青楼院，他还不知不觉地满街询问，一路上也不知背后遭了多少白眼。

时间一点点过去，除了遭受一路白眼外，并未得到任何信息，沈络此刻只觉舌燥，腹中空空，心中暗自问道：现在是何时了，为何感觉如此饥饿？

沈络正疑惑，东南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钟声，便听街边一小贩道：“申过酉时，该回家吃饭喽！”听闻这句话，沈络心道：今天是问不出结果了，早早寻一个住处罢。

放眼望去，西街角就有几家小食摊，沈络正欲迈步过去，谁知侧方便窜出一来，拉住了他的衣袖。

沈络上下打量了此，一脸胡渣虬结，发散，衣领半开，满面油光，看上去已经有十天半个月没有洗澡了，一身的痞子相。

沈络不知来意图，心一惊，但故作镇定道：“阁下为何拉我？”那一脸笑道：“小相公，您方才说想要找那热闹去处？”沈络看着那，心想：莫非这知道地方？便对那道：“对，莫非阁下能带我去？”

听闻此话，那笑得更加讨厌，连忙说道：“是啊是啊，我知道地方，小相公随我来就是，横竖就三里路程，快步走两刻钟就到了。”

沈络思考片刻又问道：“那地方有吃的吗？有没有住处？”那听后一个劲应承：“有有有！那里什么都有，保证你吃饱喝足睡一夜舒服！”

听闻这话沈络心中暗喜，心想自己竟然捡了个狗屎运，今天色已晚，过去虽不能打探到那位先生，但知道一处地方总比现在没苍蝇一般要好。

不过二三刻钟功夫，那便带着沈络到了一处繁华之地，其他地方都已昏昏暗暗，唯独这个地方，灯火通明，来往，街道熙熙攘攘，不似其他街巷一般冷清。

那痞子说道：“小相公，这就是你说那热闹去处了，十里秦淮最热闹的地方，牌坊街！再走两条街，保证让您吃好玩儿好不虚此行。”

沈络何时见过这等光景，早就被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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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着那痞子带着自己大街小巷一通钻。当真如那说的一般，走过了两条街，更是豁然开朗，和这里一比，刚才的繁华景象竟只似普通市集。

只见一条五六丈宽河道，两边停靠着无数小船，这便是那秦淮河与秦淮画舫了，秦淮河两岸充斥着叫卖之声，各种小摊小贩，每一间房屋都是满为患，小吃摊、烟火摊、首饰摊，更有那无数店铺迎来送往，各种声音充斥着沈络的耳朵，五香豆、麻油丝，丝面、灌汤包、桂花糕、鸭血丝汤......更有那几乎每个小摊都必备的解酒茶和枸杞酒糟圆子。

秦淮河上画舫往来，和着岸边灯火，将这一片天空照得通明，远处还停着几艘无数丝绸灯笼装点的楼船，听说那是有钱包下往主河道开的， 这秦淮河两岸玩耍去处数不胜数，除了青楼馆，更有贡院诗园，乌衣巷、魁星阁不胜枚举。

“朱雀桥边野花，乌衣巷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寻常百姓家！”听到那痞子说出乌衣巷三个字，沈络不禁将这首诗吟唱出来，那痞子听见沈络吟唱，连忙称赞道：“好诗好诗，小相公文采真好。”

沈络笑容一滞，狐疑地望向那痞子，见他完全没有听懂还装作听懂了的样子，看来他是错把这首诗当做自己即兴吟诵的了。沈络摇摇，早听说时间升斗小民投学无门，果然如此，沈络也不与那分辩，你无法和大字不识一个的解释刘禹锡是谁。

那痞子将沈络带到一处大院门前，高声便呼叫里来招呼，沈络抬眼一看，门一副牌匾，上面烫着几个大字：玉窗楼。

片刻后一个浓妆艳抹的就从里走了出来，一边摇着团扇一边冲着那痞子道：“哎呦，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你这小畜生，怎的，上次给你那五十个钱输光了？再来要，我竟是没有了。”说罢便往那痞子脸上啐了一。

那痞子也不恼怒，笑着就用手将脸上的水抹到嘴里吃了，将那拉到一边道：“杨老板，今天我可不是来要钱，您看看，给你带来了一个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