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为难

子以来我都没有去看郑老爹，这回总不能空手而去。”

“诶。”

“不用了。”郑水灵赶紧阻止，眉目低垂着笑，笑容却丝毫未达眼底：“我们家不缺吃喝，而且爹病着也只能进一些流食，那米面放在我们家也吃不掉，不用麻烦了。”

“现在吃不掉，过年总得吃，开年也得吃，我怕那半袋米面拿过去不够。”李晏坚持，他也是个拿了主意不更改的，一般很难左右他的想法，也猜不透他的想法：“郑老爹病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去看过他，这点米面都不够表达的歉意。”

他的话总是冠冕堂皇得让无言以对，此时李月已经将米面拿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李玉娘，发花白的李玉娘又是一副慈模样，想要拉水灵的手，水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水灵，刚刚是大娘不对。”

不知怎么的，听了她刚刚的话，她心里很不舒服。哪怕是她道歉了，她也难以接受。

“不了，大婶我要回家。”

李玉娘回瞪他李诚实一眼：“你是不是又给这孩子气受了。”

高马大的李老爹脖子一缩：“没有，没有。”

郑水灵连忙说道：“跟李伯没关系，是爹还在家里等我呢？”

“哦。”李玉娘点点关切地问：“你爹的病好些了吗？”

郑水灵强笑道：“今天有点好转。”

“那就好，那就好。”李玉娘一脸放心：“缺什么到我家来拿啊？”说着把一袋米面放到李晏手中细细的嘱咐：“里面有几个蛋，小心别碎了。”

“是的，娘。”

这世上还有温暖的。水灵动了动嘴想要拒绝，可又觉得那样显得自己太过矫，只得一脸感激地说道：“谢谢李婶。”

水灵坐在灶台边上望着蛋发呆，她准备中午做个蛋羹给爹补充一下营养。可是现在真的没有这个心，李氏兄弟已经进去一炷香的时间了，她本来想进去听，但是爹吩咐过没事不要进去。

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些什么，她的心比这灰蒙蒙的天还糟糕。

只希望爹不要病糊涂了，说一些糊里糊涂的话让家看笑话。

听见“吱呀”的开门声，她跳了起来三并作两步跑到厨房门，又觉得绪不对，站了好一会儿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李氏兄弟正好从里面出去，看见她同时一愣。李宴还是一脸面无表的样子，只是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又说不上哪里怪。

“妹子，我们回去了。”李风眠亲切地叫，眉宇之间尽是温柔缱绻，让心思一动。

“哦。”水灵茫然点点，下意识地看了李月眠一眼，李月眠那双眼亮得惊，他朝她微微的颌了一下首。

“妹子。”李风眠想要对她说什么，却被身后的李宴拉了一下衣角：“这件事我们还得回家跟父母从长计议。”

“哦，对。”李风眠拍了一下脑袋冲着水灵傻笑：“你看我都乐糊涂了，妹子，我们现在回去了，明天我再给我送些柴来。还有，缸里的水别管了，我一早上就给你挑满了。”

这，是不是殷勤得过分，水灵还想说些什么，李晏已经跟李月眠也不回的走掉了。

水灵望着西厢房听见里面传来的隐隐的咳嗽声，心里的疑惑像水的涟漪一样渐渐扩大。可她也不敢问，爹的身体不好，怕问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又惹得他老家不高兴。

自打那起，李风眠就三天两往她家跑，以前是三天来一次，现在是两天来三次，也不怕村子里的说闲话。每每水灵拒绝的时候，李风眠就拿话敷衍她。

“我们住对门，你又叫我一声哥，我来给你一点帮助，这是天经地义之常。我们正大光明清清白白的两个，让那些闲言碎语去。”

这话真像读书说的，说得心服服无言以对。

逮个空，水灵问：“李大哥，我爹那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正在替他家修凳子的李宴手顿了一下，望了一眼水灵，又低哐啷地钉着钉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没什么，就让我们以后好好照顾你。”

就这话，她怎么压根都不信呢？李风眠是个风极紧的，想从他嘴里掏出点话来，那简直难于登山。

罢了，船到桥自然直，事总会水落石出的，她也没有那份闲扒拉这些事，年关将至，她也要准备过年。

天塌地陷，一年最后的子总要舒坦的过去。

自打那，爹爹的病的确逐渐在好转，甚至能进每天能进半碗米饭。爹的病好了，她的心也好了，拿着封缜替她卖木耳的钱，思忖着再出去买一点骨，再把昨天李晏送的萝卜掺进去炖个萝卜骨汤，让爹好好补补身子。只要在新年伊始之际好好养着，说不准来年春爹的身体就好了。

她抓了把米喂了，窝里的母已经长得十分肥大，气神十足，咯吱地啄着地上的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