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杨奈武与小白菜（二合一章）

“不喝了，待老爷去狠狠教训了那帮刁民再说。去，拿官服来。”

“是，老爷。”

穿好官服之后，雷凡建带着师爷，气势汹汹来到公堂坐下，一拍惊堂木喝道：“何击鼓？给本官带上来！”

喝完，手下意伸向红签筒……

公堂上的签筒一般为四种，分别为：执、法、严、明。

其中，执字签代表捕拿，法、严、明则为白、黑与红签。

扔下一根白签代表打一板子。

黑签一根代表五大板。

红签一根代表十大板。

别小看这些签，里面暗藏玄机。

比如下令打十大板，主审官可以扔十根白签，或是两根黑签，也可以是一根红签。

这时候，衙役可就心里有数了。

白签，敷衍地打，就是装个样子，挨打的并不会吃多大的亏，打起之后几乎不会影响行动。

黑签，正常发挥即可，一般会打得行走困难，但不会有生命之危。

至于红签……可就凶险了，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有些体弱的搞不好当堂就被打的没气……

雷凡建心里不爽，故而一伸手就是红签，而且还捏了两根，存心先将打残再说告状之事……

……

“来，给本官重打……”

一见影出现在公堂，雷凡建便下意识大喝一声，手一抬……

声音嘎然而止。

捏签的手也僵在半空。

因为他终于看清了状况……走进公堂的可不是什么布衣百姓，而是一群身着儒衫的举。

这下尴尬了。

雷凡建虽然关押了杨奈武，但并不代表他对举无所畏惧。

得罪一个举，就意味着你有可能得罪了未来的同僚，甚至是未来的上司。

毕竟举是有资格做官的，更有可能考中进士之后步仕途。

此其一。

其二，到了举这一阶层，肯定有属于自己的圈子。

就算他自己没有做官，有可能其老师或是同窗在朝当官……

如今，雷凡建一见十几个举齐齐上了公堂，那还不惊出一冷汗？

不过他也隐隐猜出，这些个举子怕是为了杨奈武的案子而来。

愣了片刻，雷凡建赶紧将红签放回签筒，同时堆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起身拱了拱手道：“不知各位因何故击鼓？”

陌子鸣上前几步，与一众分别回了一礼。

毕竟，这里乃是公堂，基本的礼数该有的还得有。

回了礼，陌子鸣方才回道：“回大话，小生陌子鸣，钱塘氏……”

“你就是陌解元？”

雷凡建不由失声惊呼。

正所谓的名，树的影。

如今，在江南一带，陌子鸣的名可当得上如雷贯耳。

一来他打了数十年来，一直由姑苏府考生垄断乡试第一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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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那首《雨霖铃》在唐泊虎的推动之下，已然传遍江南。

还有那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已成金句，连不少百姓也在争相传诵。

雷凡建就算不识几个大字，好歹也是一方县令，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陌子鸣的名号？

“正是！”

“咳……那个……”雷凡建脸上的肥不由抖了抖，再次拱了拱手：“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陌解元，失敬失敬！”

“大，此乃公堂，可免俗礼！”

这次，陌子鸣没有回礼，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咳，也对！”

雷凡建咳一声坐了下来。

随之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态问：“不知你等击鼓所为何事？”

“回大话，我等要见杨奈武杨举。”

果然不出所料。

雷凡建脸上的肌一阵抽搐，下意识瞟向站在一边的师爷。

这家伙认识的字估计扳着指也能数得过来，因此，平里处理公文之类的事务全由师爷代劳。

包括上堂断案，很多时候也得倚仗师爷从旁协助。

如是审普通百姓，师爷一般会紧挨着雷凡建站，方便不时附耳提点几句。

一见雷凡建的眼光瞟过来，师爷轻咳了一声，微不觉察摇了摇。

他心里很清楚，一旦让陌子鸣等见到杨奈武，很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可预料的变数。

一句话，宁愿得罪这些，也不能让他们找到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得到师爷的暗示之后，雷凡建便摆出一副为难的神态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