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凄风苦雨

清云宫中，她伤病未愈，病中缱绻，除却太医和阿瑜，鲜有来看望。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对于受伤细节，她一番说辞虽无法令信服，却也到底无追究。

皇后向来淡泊，平衡后宫，纵有私心，却从不偏颇。

皇帝荒无度，七御一，后宫万千，更无暇顾及她的伤痛。

这，她终于能勉强下床行动，经此一遭，身体已经如被抽筋扒骨般脆薄不堪，却还是强撑着起身翻出了昔子末亲笔的书信，虽不多，加起来也就十几封。宫前的那些还都留在了清音阁中，如今的这些都是自她宫以来，费尽千辛万苦送到她手中的。

无数个夜里，她辗转难眠时，都一遍遍地读他的来信，清风拂过，心中的渴盼如萤火微光般照亮着漆黑的夜空。

她用指尖抚摸着那纸上的一字一句，思念浸透笔墨，字字皆是执念。

夜了，屋内静谧如常，她亲手将一封封信扔进炭盆，烧成灰烬。这些对于她最珍贵的期冀险些害了他们，断然是不能再留了。

她一个喃喃自语道，“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可是我都不知道此时你在何处，是否吃饱穿暖，还是风餐露宿，究竟所为何事，才这般行路匆匆，又归期不定。如今却连最后这点念想我都不能留给自己。”

慢慢地她进了梦乡，又是大火，她拼命地跑着，跌倒在地，一只大手将她拎起……天亮了。

溪音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反复在房间内徘徊思索，终究无解。如何从前淡然潇洒的琴师就此生了这诸般执念，求不得，放不下。

子末一行继续赶路，身后多了一个年轻的小娘子，纠缠着不肯离去。因前银两散尽，只得卖画换了些盘缠，阿莫笑他家郎君枉为天子学生，曾千金难求的一幅如今竟然散落民间，只换得些许银两度。子末乐得自在，无甚在意。

那娘子也虽才疏学浅，却于刺绣，也略卖些绣品贴补，常照顾子末也算尽心，虽一路相随，却无半点僭越之心。

这正逢小娘子上街采买，子末和阿莫二在房内研究接下来的路线图，子末认认真真地圈出几个区域，彷佛指点江山一般，眉眼带着几分英气。

阿莫看着子末，心里想，想不到想来温润如玉的郎君也有这样英姿勃发的一面，要是那溪音小娘子见到了，怕是要被迷得神魂颠倒吧。可惜，如今陪伴在郎君身边的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子，溪音小娘子知道了，定会不悦。

阿莫开问询道，“郎君，我们带着个小娘子，若是被知道了，恐怕会被诟病，还需早点打发了好。”

子末停下了笔，想起那子楚楚可怜的眼神，心里道，如若丢下她，再被掳掠了去如何是好，可放在身边又不妥。只得暂时将此时搁置，预备寻一合适的地方安置了她。想到这，随即说道，“且再看看吧，毕竟是个可怜。”

一会，那小娘子回来了，带了些刚烤好的红薯，热气腾腾的，她端在顶递了上去，子末见她每次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服侍，也有些不自在，便言道，“云歌，以后不必拘礼，我们并非主仆，你自在些。”

“郎君虽如此说，但我始终感念郎君恩德，不敢造次。”

这子本名云歌，本是坊间一歌，因为错信他，多年积蓄赎身后被其原配正妻贱卖给贩子，几经流转到了这客栈的黑心夫妻手中，无依无靠，又不愿重旧业，有幸遇到子末，方得解脱。她自知自己身份微贱，不敢逾越，但若说对面前这个俊秀的郎君全无意，自然是不可能的。她不知道他的来历，只觉得是富贵家的公子，但却漂泊于此，总是让捉摸不透。

“云歌，你跟着我们到底不便，汴京城内有一绣坊，老板是我的旧相识，待我们再赚些盘缠与你，你可愿去那安身？”子末终于想到了这法子，以为甚妥。

云歌不舍离去，却也不愿意违背恩的意愿，只得应承下。

“郎君，你几时归来汴京，我们……可还能再见？”

“不好说，少则一年半载，你安心在那里，有机会，我再去看你。”

她知道，他的一番承诺不痛不痒，可也无法奢求更多。

夕阳西下，她看着阳光下子末的侧影，长长的睫毛镀上了层金色，目光邃悠远，看向窗外。

他遥遥望着皇城的方向，那里尘封的不仅仅是他数年的回忆，还有一个对其怀着意与愧疚的她。

“郎君在想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许久不见故。”

“故……是郎君的心上吗？”

“算是吧。”

她不再问了，之前为歌时，她见惯了来往，欢薄，郎心如水，最是难留，痴心为何，她也未曾见过，今却在子末眼里看到了那种求而不得的痴望，一如看到曾经的自己。

“云歌当时也有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