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谈心

一笑道：“在长孙将军面前，小子自然要实话实说，要是在老爹面前，我得拍他马，要不然会就得挨揍。”

长孙晟不由莞尔，高不凡洒脱又不失恢谐的子很对他脾气，跟这小子聊天很舒服，想必其他也有这种感觉，这种天生就有种吸引力，适合当首领！

“有才是好的，但恃才傲物就不好了，小凡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长孙晟提醒道。

高不凡点了点道：“长孙将军说得对，不过小子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才。”

长孙晟睨了他一眼笑斥道：“能做出《把酒问月》这样一首传世经典，如果这还不算有才，只怕天下有才的也不多了。”

高不凡汗道：“长孙将军过誉了，诗词只是小道而已，不值得夸耀！”

长孙晟眼前一亮：“你能这样想，老夫倒也就放心了。”

“为什么？”高不凡奇道。

长孙晟微笑道：“因为老夫一直担心你一诗成名便忘乎所以，其实这样的风还是少出一些为好。”

高不凡皱了皱剑眉，他知道长孙晟肯定还有下文，便静静地听着。果然，长孙晟又道：“皇上擅长文辞，喜欢作诗，而且已作得很好，小凡的诗名如果传到皇上耳中，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

高不凡不解地道：“上达天听，这不是好事吗？”

“还真不一定是好事，皇上虽然喜欢作诗，但却不喜欢别作得比他好。譬如朝散大夫王胄，此诗才便极佳，当初皇上作了一首《燕歌行》，颇为得意，便让大臣们作诗应和，别都做得很普通，偏偏王胄不懂事，应了一句“庭无随意绿”，赢得满堂喝彩，抢了皇上的风，后来皇上就寻了个由把王胄杀了，杀之前还问他‘尚能作庭无随意绿否？’，你说冤不冤？”

高不凡不由倒吸一冷气！

长孙晟瞥了高不凡一眼，继续加码道：“我朝最有名的才子薛道衡，他的诗也写得特别好，曾写出‘飞魂同夜鹊，惓寝忆晨。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这样的佳句，一时民间传诵，声名远播，后来薛道衡恃才傲物，被皇上问斩了，据说薛道衡被斩后，皇上很开心，对身边的说了一句‘薛道衡还能空梁落燕否？’”

卧槽，高不凡只觉脖子凉嗖嗖的，苦笑道：“长孙将军，写出去的诗还能收回吗？”

长孙晟笑道：“小凡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只是后要注意了，如果有机会见到皇上，更是不可抢了皇上的风，切记！”

高不凡耸了耸肩道：“小子只有一个脑袋，哪敢啊，更何况我一个养马的，只怕也没机会见到皇上。”

长孙晟微笑道：“世事难料，对了，小凡弓马娴熟，可有意随老夫回东都洛阳？以你的本事中个四科举应该不是难事，老夫在京还是有点能量的，给你弄个九品裨将应该不成问题！”

所谓的四科举即：学业该通，才艺优洽；膂力骁壮，超绝等伦；在官勤奋，堪理政事；立正直，不避强御。

也就是说，符合以上四个条件之一都能参加四科举选拔，选中了就能朝作官，高不凡显然符合“膂力骁壮，超绝等伦”这一条，所以长孙晟才有此一问！

高不凡想都不想，直接摇拒绝了，开玩笑，大隋的国祚顶多还有五六年，这官有什么当的，更何况杨广还那么变态，弄不好那天瞧自己不顺眼，弄个由卡嚓了，卡嚓之前说不定还会问自己一句“尚能把酒问月否？”。

长孙晟见高不凡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强求，其实他内心也隐隐觉得，高不凡不朝为官似乎更好，也罢，顺其自然了，毕竟若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