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武装自己

炮了，放炮了！”

孩子们比大还兴奋。

一个个跟在放炮游街的队伍后面，兴高采烈的捡着没炸响的鞭炮，谁捡的多谁就是最靓的仔。

“咿咿呀呀...”

放炮过后，唱戏的开始登台表演。

老老少少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偶尔对戏台上的角色指指点点，偶尔抽动两下鼻子，顺着气味看一眼支起来的大锅。

那锅里，炖的可是。

土豆炖猪，别说吃了，光是闻闻味道水就要下来了。

“好啊，好啊！”

老族长张大海，拄着拐杖看着眼前这一切，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族长爷爷，我们今天是不是要吃啊？”

一群六七岁的顽童，围着张大海转着圈。

张大海含笑点：“吃，放开了吃，管够。”

大沟镇是穷地方，饿不死便已经是不易，又有几个吃吃到饱过。

别说其他了，就是张大海自己，平时也吃不到多少荤腥。

一族之长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

“来了，恒哥来了。”

群中传来轰动。

远远看去，一身长袍马褂的张恒，在大奎和小奎的陪伴下走了过来。

“恒哥！”

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恒哥！”

“恒哥！！”

众纷纷跟着喊了起来，无数争先恐后的跟他打招呼。

张恒摆手示意，太多了，想一一回应根本不可能。

“来了。”

老族长满脸笑容的看着张恒。

“族长。”

张恒低表示敬意。

“大鲜这后不错，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是啊，咱们张家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这是出龙了呀。”

老族长身后站着不少族老。

族老们一个个年纪大了，在后辈的搀扶下站在第一排。

其中最老的，是一位坐在抬床上，一百多岁的高字辈老祖宗。

这位老祖宗生于道光年间，今年已经103岁，是宗族内的瑞。

“焚香！”

“烧纸！”

“念，祭祖祭文！！”

正常来说，族重归族谱，有族长和三位族老见证便可。

张恒这待遇，都赶得上十年大祭了。

不，比十年大祭还要隆重。

十年大祭的时候，也只是摆了两个猪，哪像现在，三牲齐聚不说，更是请来了戏班子，吃上了流水席。

“今天，是我们的族，张恒，回归族谱的子，在这里我要说两句。”

祠堂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

祖堂内坐着族老，院内站着大字辈的老一辈，院外则是振字辈的中流砥柱。

至于华字辈的后生，连靠近祠堂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眼的四处张望。

“我，张大海，当这个族长已经有三十年了。”

“说起来，我对不住你们啊。”

“在我的带领下，张氏宗族得过且过，就连这祠堂，也是东边漏风东边补，想大修一次，想了几年都未能如愿，我不是个好族长啊。”

老族长双目通红。

“族长，你的辛苦大家都是知道的。”

“是啊，这几十年来不是闹兵，就是闹匪患，活着已经不容易了。”

族老们纷纷捶胸叹气。

“天灾祸是不假。”

“我没带你们过上好子也不假。”

“我这个族长当的愧疚啊，所以今天当着大伙的面，我有个冒失的想法...”

老族长看向张恒：“我想辞去族长一职，由张恒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