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森似乎是在厨房忙碌,克莱恩便看向了正在桌旁写作业的妹妹。
梅丽莎见他看来,抬起小脑袋,调转手中钢笔指往了布制沙发的方向。
“克莱恩,那边有封信,你看看是不是寄给你的。”
“信?”
克莱恩好奇地走了过去,弯腰捡起沙发前矮桌上梅丽莎
中提到的信件。
只是才一触碰到它漆黑如夜的信封表面,克莱恩就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心生出一
将它丢出窗外的冲动。
来自灵
的预警?
“嗯,就在信箱里,我回家之后发现就帮你拿进来了。”梅丽莎全然没有留意到他细微的神态变化,随
说道,“这应该不是我的哪位朋友寄给我的,班森也说不是他的信。”
“毕竟我们搬家也才一周,而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向公司报备变更后的住址。呵呵,你们都知道的,最近的贸易行业有些紧张。”
班森擦着刚洗完的手从厨房走出,摸着脑袋笑了笑。
他
顶的发际线,似乎正在以
眼可见的速度向后撤退。
在自家兄妹一来一回的对话中,克莱恩恢复了镇定,翻手将信转至印有火漆蜡封的正面。那处蜡封火漆的纹章呈现鲜红,由多条蜿蜒扭曲的线条
缠组成,令他莫名联想到了无数盘作一团、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举起信封,对着客厅的灯光照了正面和反面,没有发现有任何墨水书写的痕迹。
也就是说,信上既没有署名,也没写地址。
这封信,或许是寄给
丽丝的。
克莱恩有这种预感。
可问题是,是谁往他家投递了这一封信?谁知晓了
丽丝正藏匿于水仙花街2号的住宅之中?
……属于魔
的势力?那个以他的权限甚至只能知道个名字的魔
教派?
还是说存在某些他尚不了解的神秘组织?
不管怎么说,这封到处透露着诡异、
手就令他产生了灵
示警的信件,绝对有很大的问题。
克莱恩不动声色地吸了
气,将信件收好,回
对着梅丽莎与班森露出微笑。
“这应该是给我的。对了,之前忘记和你们说,今晚公司临时有事,通知我带上文件过去一趟,所以一会的晚饭就不必等我了。”
梅丽莎闻言抬
,古怪地看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克莱恩一眼。
“可你今天不是
休吗?”
妹啊,别这么敏锐好吗,他这不是想赶紧把手里这封“定时炸弹”送去值夜者那边么!
克莱恩装得若无其事,镇定自如地回答她道:
“是临时的紧急通知,我也是刚被叫出门才想起,把某样重要文件的证明落在家里了。”
几番说辞,终于打消了梅丽莎的疑虑后,克莱恩便听班森这样感慨道:
“看来,薪水丰厚的背后,克莱恩你的付出也不少啊,
休
的晚上还得去公司报到……”
为了小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克莱恩勉强笑了笑,冲回楼上装模作样地翻找了会所谓的“重要资料”,便急匆匆地出了门。路上,他甚至紧张地左顾右盼了好久,确认没有看见魔
的身影,这才揣着兜里那封诡异的信件登上了公共马车。
途中,克莱恩维持着思维运转,冷静地为自己的做法找好了理由。
对值夜者那边,他决定只隐瞒
丽丝的存在,将自己触碰到信件时的灵
警示、信封自身的怪异之处都报告给队长,然后
由他做决定;至于对
丽丝这边,他可以推脱说信件本身过于古怪,他担心会招致危险,就出门去通报了警察。
——嗯,值夜者小队本来就在警察局那边有挂名,他这也不算说谎。
为自己找妥了退路后,克莱恩的
神略微放松了些。此时他忽然想起,自己竟一时忘了身为非凡者的身份,甚至没用占卜对那封信件做最后的确认,就急忙跑出了家门。
真是失态啊……或者该说,他下意识地不想在家中多做停留,以免碰上晚间归家的
丽丝。
他完全没有做好面对她的心理准备。
没事,现在确认也为时不晚。
如此安慰着自己,克莱恩趁着车厢内的其余乘客都没注意时,从外套
袋中取出了那封信件,松开缠绕于左手袖内的灵摆链条,就要进行占卜。
可当他看清从
袋中拿出的“信件”时,却是整个
都怔在了原地。
他手中捏着的哪还是那封漆黑诡异的无名信件,分明是一张随处可见的宣传海报!
那上面模糊地印着黑白二色的照片,似乎是马戏团的演出照片,最底下还用花哨浮夸的字体印刷出几行字,标注了马戏表演的开始场次与时间,以及门票价格。
克莱恩仔细一辨认,发现这甚至还是上个周末的过期宣传!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可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