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江湖：魔教妖女（16）

保她名声无事。

她是皇上，她需要的，远比他需要的多。他在世眼里，多肮脏都无所谓，但是他的皇上，必须净净。

“古有祸水杨贵妃，今有罪臣楸侍郎。值了。”

长孙浮荼自嘲一笑。

“也是。”

值得或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他笑楸染失失心，他自己不也同样身陷囹圄，抽不开身...

“无论如何，皇上都是我的恩。如果没有她...”

楸染鼻一酸，回忆起小时候挨打、挨骂、挨饿，一路摸爬滚打...

“我可能还只是一个整庸碌无为、于计较，又贪财好利的小侍。根本不可能像今天这样，明白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甘愿为另一个付出，感受为另一个的牵肠挂肚...”

“存在的意义...”

长孙浮荼低怔愣，很快笃定地平静。

曾经属于长孙家的长孙浮荼，已经死了。早在皇上将他从地牢里带出来，将他安置在腿上，一点一点上药的时候开始，现在的长孙浮荼，已经完全属于皇上，属于她存在的君国。

马车，与街另一边的一辆马车相遇。

“是相府的马车...”

回忆起从前的场景，此刻，往昔一幕幕碎片式地朝他脑海涌来。

楸染怔愣片刻，无奈地了然一笑：“原来是这样。果然，玩的，没玩得过他徐知文。”

初见她时，他曾凭借一己之力，在皇上面前，初生牛犊不怕虎地气走了徐知文。

他并非目中无，也曾提防过这位饱读圣贤书的徐相。只是子久了，警惕心弱了，便也就不了了之。

没想到，今竟是在这里等着他。时过境迁...

徐知文，终是掰回了这一局。

“都说我楸染诡计多端，但论及损，我对徐相真是甘拜下风。”他就是这样隐瞒过了世的眼睛。

两辆马车即将擦身而过。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好。”平静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徐知文平静地面向上空。

他明白自己生凉薄。哪怕读多少圣贤书，受过多少夫子、高的点化，知晓再多间疾苦，也是无悲无喜的淡泊。

死...

于他这个环境来说，再稀疏平常的事。

背负着徐知文这个名字、这个位置的责任。他一直，都在以父母以及世，所认为、并且希望的那样活着。复一。

并且，他也会带着这幅皮囊，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如果没有遇见她的话...

徐知文阖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