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家团圆夜

初三，侦侦和阿查回家过年，祝策也因着府衙守离开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趁着没什么，柏逐昔带着了安偷偷回了黑山石，大夫和路平儿都在这里过年，也是跟寨中聚一聚。她没有将了安带到前去，只在原本大夫和大当家的院子里待着，让他见了见大夫和路平儿，算是一家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只是这顿饭吃得有些诡异，大夫脸上没什么笑脸。她对了安其实没有很满意，要说以前黑山石还在的时候也还好，那时候她们不用去顾什么礼法，现在却是不行。

虽说当在佛寺里，她听了安说了那番话，也放心让两往，但只是当时的想法。回过来想想，又觉得了安毕竟是佛门中，她总不能让柏逐昔没名没份的跟他一辈子。

吃过饭之后大夫让柏逐昔和路平儿带两个孩子去各家送些糖果糕点，独留下了安在屋里。

了安自然知道自己被留下来要听些什么，他端端坐着，等大夫先开。

大夫端了茶给他：“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是不太想你们在一起，昔昔的身份在你们这种世家大族面前上不得台面，你还这么优秀，换做从前也就罢了，一条绳子把你绑了来也行。

如今黑山石败落成这样，昔昔做的事又是世看不上眼的，我也是那高墙里出来的，世家大族向来求一个门当户对，娶妻娶贤。你要同昔昔好，你家里只怕是不会接受她，我不想她没名没份的跟着你。

我妹妹虽然不是什么贵，但自来了这处，也是我跟她兄长捧在手心里的。那样的委屈，她不能受。这些话我不能对她讲，怕她听了伤心，便也只能对你说说，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大夫误会我了，我虽是王家后，但早跟家中没什么牵扯。我母亲和祖母都很喜欢逐昔，不会叫她受了委屈。”了安不卑不亢，声音柔和又充斥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但你终究是佛门中。”这便是大夫不满意的第二点，要是他真喜欢柏逐昔，两纠缠这么久，怎的如今他还在佛门中，瞧着一点还俗的心思都没有。

“我会还俗的，只是北川寺有北川寺的规矩，我的事还没做完，不能率离开。希望大夫能再给我些时，不要直接否定我。”这本是他跟柏逐昔之间的事，与旁无关，但他知道大夫对柏逐昔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也愿意在大夫面前装得乖些。

若是柏逐昔本，并不会要他还俗，她甚至觉得只有在佛门中，他才是真正的了安。

只是他也不想这样无名无份下去，总要十里红妆将他的姑娘迎回家中。不，十里红妆远远不够，她那样好的，他要给她自己所有的一切。

“您放心，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他向大夫保证，也向天地间所有生灵保证，这一生，她都可以做他掌中娇娇。

大夫似乎还是不太满意：“昔昔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别的姑娘可以做笼中鸟，她只会做翱翔天际的鹰。任何想要束缚她的东西都会引起她的反感，我要你给她一个名分，不是要你迎她回家中圈养，只是希望你们能堂堂正正在一起，不被旁说道。如果你不能给她一如既往的自由，我仍不会让你娶她。”

“我不会阻拦她做事，她的生不会因我的存在而感到不适，她想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我不会要她为我做出任何改变。”

如果大夫的担心在此，那大可不必。就像柏逐昔不会要求他为自己放弃理想一样，他也不会要求她放弃自我。

了安说得真诚，大夫也无话可说，进屋去拿了个盒子出来给他：“昔昔来的时候身上戴着这条项链，款式倒也新奇，她嫌戴着打架不方便，便给了我。其实我知道她是瞧着这个就会想家才给了我，你替她收着吧，等你们成家的时候再给她。”

她时常会想念自己的家乡，那个根本回不去的地方，了安心有些酸，很心疼她。

以后不要想家了，我给你一个家。

夜来柏逐昔带了安回了自己院中，她虽不在此处住着，院子却是一直有打扫的，被褥什么的都趁天晴晒过，睡着倒也舒坦。

了安在阁楼上看书，她便在楼下翻看账册，算算今年的盈余，等年后开工了再给兄弟们发一份津贴。

“昔昔，开一下门。”大夫在门外喊她，她才想起来院门没落锁。

“阿姊这么晚了过来作甚？”她拉进来，让坐到熏炉边上，又将自己怀中的手炉塞给了大夫。

大夫将手中的食盒搁到桌上，捂着手炉：“怕你们晚上饿，给你拿些吃的过来。”

“让路平儿来就好了嘛，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雪。”

“我哪有那么娇弱，”大夫说着往内室看了一眼，“常思法师呢？”

“在阁楼看书，您有事找他？”

大夫压低声音：“自然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