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晨起她便准备返程,包了两包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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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包你自己留着,照顾我这么多天辛苦你了。另一包劳烦你在我离京之后去皇寺
给大娘,她儿子不在京中,一个
生活又要负担那么高的税赋,这些银钱好歹能解她一时之忧。”
缈清垫了垫那包银钱,心想着您太谦虚了,这哪是解一时之忧,好几年的忧都解了。
但她只拿了给大娘的那包银钱:“照顾娘子是我分份内事,不敢要娘子赏赐。”
柏逐昔还是将银钱塞到了她手中:“什么份内事,我又不是尚书府的
。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赏赐,是你照顾我这么久应得的工钱。”
缈清仍是不敢拿,满都城看过去,便是皇宫里贵
身边得力的宫
也不敢说自己短短几
就能拿这么多工钱。她抱着那两包银钱,放下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了安正端了水过来给柏逐昔洗脸:“收下吧,这位娘子除了银钱也没什么旁的东西可以给你了。”
缈清这才收了,又谢过柏逐昔的好意,才出去做事。
了安拧了帕子给她擦脸:“照你这个给法,路平儿得挣多少钱才够你挥霍啊。”
“不知道,不过我还记得上次接的单子,那姑娘给了我五百两银票。”再之前的她都不太记得了,她一般也不直接从雇主手中拿钱,都是雇主给当地堂
的负责
,那边留下抽成之后剩下的
到路平儿手中。
“那你知道工部尚书一个月的正俸是多少吗?”了安从她
中救下那只被摧残的手指来轻轻擦着。
她摇了摇
,想着好歹是个尚书,朝廷大员,应该也不会低到哪去。
“三百两。”
“这么低的吗?”
“不是低,是你的钱来得太容易了。”
虽说也是豁了命去赚,但又有几个
能挣那么多。她自己其实也清楚,和常
比起来,他们这些不走正路的银钱来得实属轻松。
了安给她擦完手,出去倒水回来又看见她在那啃指甲,赶紧上去制止。
“你这坏毛病什么时候才改得掉,病从
,每天就逮着指甲啃。”他又唤缈清打了水来,重新给她洗了遍手。
柏逐昔瞧着自己快要被洗秃噜皮的手和一脸认真给她擦面脂的了安,有些无奈。听说这些面脂还挺贵的,
家擦脸他擦手,一时也分不清他和自己谁花钱更大手大脚。
“本想等这边的事都弄完了再回武陵,现在想想我还是跟你一道回去吧,还能救救你这手指甲。”
也不容她辩驳,了安便让缈清去收拾他的东西,另写了两封信,让店家分别送去皇寺和侯府。这次来得匆忙,虽知会了父亲让缈清过来,但还没有去侯府拜见过祖父。
“要不我再留一天,你去侯府走一趟吧。”
“不了,过不了多久就是万佛论道会,到时候来了再去。我在城里待了这些天,怕是有的
忍不住要生事,早走早好。”
以前也是有这些事的,他素来不怕涉险,还常常以身做饵将那些想对他不利的
找出来清理掉。现在有
在身边护着他,他反而不敢去涉险了,只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让她受伤。
柏逐昔带着了安出发的时候祝策仍在驿站休整,要等着宫中将那批货一一验过,确认没问题之后才能走。
她走的时候没有知会祝策,了安这边话说开了也就好了,但祝策那边,这笔帐她总是要算一算的。
方
武陵路平儿那边便知道消息,赶来小院见她。
路平儿很是自责,没有事先同她商议便做了这件事,他这些天也总是在担心。万一了安没有算准事态的发展,真让她和祝策对上了该怎么办。
他在那絮絮叨叨大半天,说得最多的还是对不起。
柏逐昔听得烦了,从前也不见他这么婆婆妈妈啊:“我能有什么事,我要真有事,你就带
去宰了祝策给我陪葬。”
路平儿被她这句话给逗笑,又打趣道:“还是宰常思法师吧,你应该会比较喜欢他陪你过奈何桥。”
两
笑闹了一会,路平儿才彻底放下心来,复又说起正事。
柏逐昔想了想这些
子发生的事:“我问你,你是不是也认可了安和祝策的做法,觉得咱们应当把握住这个机会,把黑山石彻底摘出去。”
“常思法师最初跟我说这些事
的时候我也是不乐意的,但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他的想法没柏逐昔那么大,柏逐昔想的是江湖道义,他想的是黑山石一众
的去向。虽说大家
了籍,关卡也
给了朝廷,但他和柏逐昔的身份仍然很尴尬。
柏逐昔用他的名字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又以他的名义在远垂渡做事,而世
皆知远垂渡的东家萧济之是黑山石大当家的小舅子。萧济之以黑山石为背景在武陵发家,明面上他名下最大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