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肮脏的交易

熙攘攘的街面和附近琳琅满目的商铺。这古代社会啊，啥都好，就是没有卖饮料的地方——说起来，这大热天的，要是在京城里开一家冷饮铺子，一定能发财。利用硝石，就可以制造出冰块，然后就可以制作冷饮了。

“这附近没有茶铺。”安平侯道。

“大热天的，喝茶多热啊。来点儿冰凉的糖水，那才爽。”

安平侯斜了李初九一眼，没搭腔。

李初九又道，“对了，听闻你有俩四五十岁的孙子？都是什么营生的？”

安平侯眉一蹙，道，“也没什么。”

“就靠着你的俸银混吃等死？”

“不然呢？”提及这事儿，安平侯就十分惆怅。她这个降臣的爵位，是不能世袭的。子孙只能自谋生路。只恨子孙不是读书的料，都没能考取功名。偏偏又因为自己是降臣的身份，连累的子孙什么也都被瞧不起。折腾了许多年，最终也只能跟着自己混混子。

“孙子都四五十了，你该有重孙了吧？”

“玄孙都有了。”

“我去，都跟着你混饭吃？”

“倒也没有。”安平侯道，“离了京城，没知道他们是降臣之后，子会好过一些。如今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孙子跟着我。他们年纪大了，也折腾不起了，便跟着我养老。原本是侍候我起居的。现在倒好，成了我侍候他们。唉，我儿已经七十余岁。生七十古来稀。身子不太好，怕是撑不过今年了。俩孙子为了挣我这点儿家产，也是搞得很不愉快。”

“唔，毕竟是京城的宅子，算是很大一份家产了。不过，好像真没必要挣。”李初九笑道，“你现在这么‘年轻’，孙子都四五十了。等他们死了，你还死不了呢。他们挣什么呢？就算是挣，也是你的曾孙来挣。可眼下你的身体年龄，应该跟你的曾孙相差无几，他们也没必要挣。玄孙吧，又还小，没有争的必要。啧啧，这么说来，将来你应该还能看到玄孙的孙子出生……活到这份上，你真该知足了。”

玄孙曾孙的扯了一通，安平侯都有点儿被绕晕了。也懒得去仔细想李初九到底都扯了些什么，依旧还是很开心的感慨道，“是啊，要是身体好，再活五十年，我可就算是活了一百五十岁啊。”笑着笑着，又唏嘘道，“也是无趣。现如今，儿子老了，孙子跟我的感很淡。更不用提曾孙、玄孙了。等到儿孙去世，我自己一个，在这世间，孤苦无依，也没什么乐趣了。”

“那就找个男成亲呗。”李初九笑道，“老来伴儿嘛。”

安平侯讪笑。“莫要胡扯了。”

“实话。”

安平侯摇，“我都多大年纪了，再找个男成亲？别不笑话，儿孙也接受不了。我自己也没什么兴趣。再者，像我这般异，想安心成家，很难的。就算是嫁了，也大多都是妾室、偏房的命。去年，有个给做妾的异，生了个儿子，竟也不被家中重视。甚至那婆家很担心那异之子，会在某一天变成子。倒也有些实在是穷困，娶不起媳的男子会娶一个异。但子总是没几个能过得痛快的。”

李初九也是唏嘘，又跟安平侯聊了许久。终于等到安平侯要收拾的那，李初九远远地认清了那样貌，看天色不早，让安平侯准备好酬金，便告辞离开。

看着李初九的背影，安平侯忍不住坏笑起来。

就是个臭要饭的！

哪怕会点儿拳脚功夫，那也是个没脑子的莽夫！

你就不会想想？

能在京城这种地方，那么大一家布行，家中会没有过硬的背景吗？你又怎么会知道呢。你又不是京城本地，自然不了解京城物。更不会了解，这曾家布行的子孙，可都是允文允武的。特别是你要打断腿的那位，身手可是不一般呢。

啧啧，到时候，不知是谁被打断了腿呢。

即便你侥幸成功了，曾家会善罢甘休吗？到时候把你揪出来，一顿严刑拷打，就算你把我供出来，旁也不会信啊。毕竟我跟徐阳，不和嘛。就算我想要找收拾那小子，也不会请你帮忙的。

想想就忍不住要放声大笑。

仿佛压抑了许多天的坏心，一下子就释放了出来，安平侯心大好地回了侯府。过了几，不见李初九来消息。安平侯担心事有变，专门去了一趟外城，在徐家往定军河畔的必经之路上堵住了出门散步的李初九。

“呦，侯爷，好久不见了。”李初九笑呵呵的，像是遇到了老朋友一般，热地打着招呼。

安平侯挤出一丝笑，“还没动手吗？”

“急什么，我得调查一下啊。”

“调查？什么？”

“看看那位曾家的公子，是个什么品。”李初九道，“万一家不算是个坏东西，我若为了钱财伤了他，就有点儿不道德啦。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为民除害，顺便赚点儿小钱，就算是两全其美了。”

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