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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晨光升起的时候，那熹微的光芒，似乎无比悦动与欣喜。
很快，在京城里的很多
都得到了一个消息。
今天陛下将会上朝。
上朝原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但是对于这位天禄帝而言，上朝是一件真的很稀罕的事。
只因为他已经十来年没有上朝了。
依靠着控制内阁来掌控朝政，用锦衣卫和东厂监视群臣，用遍布天下的厂卫来横征
敛，还有隐藏在黑暗中蛰伏的庞大蜂巢。
对于这位陛下而言，上朝这件事本身，已经变成了一个单纯象征
的仪式。
既然只是象征的，那么举行与否，单纯就只看自己的心了。
但是今天，似乎这位陛下的心还不错。
所以说，很快，金銮殿中，已经站满了。
满朝的文武大臣，几乎都已经到了。
但是唯独陛下本还没有到。
既然没有到，那么所有就只能等着。
直到在宫殿后的门户中，缓缓传来了均匀清脆的脚步声。
在几位太监的指引下，一身龙袍须发皆白的老一步步走了出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齐声高呼道。
“朕想朕恐怕活不了万岁了。”圣坐在了龙椅上，低声说道：“永宁公主到了吗？”
这里是朝会，所以说公主是不应该在这个场合出现的。
但是永宁公主不一样。
全天下都知道，这位陛下的亲孙
在不久之前的高丽之战中表现抢眼，几乎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战局，所以说才会被
格册封为了永宁公主，算得上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大红。
“臣在。”颜玉不动声色地出列，看着坐在上面的祖父说道。
圣笑了起来：“这还是朕第一次在这么近看你啊。”
“薛铃在吗？”
他说出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但是随即，又有一个清脆的声响起：“臣在。”
薛铃穿着当初的飞鱼服站在殿中，不过当初那不甚合身的飞鱼服，此时已经显得匀称贴身了许多。
毕竟这许多年过去，这个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好久不见了呢。”圣笑着说道：“誉王何在？”
下方一瞬间有些鸦雀无声起来。
因为誉王不在。
不仅不在了，并且可能永远都不会在了。
在这片可怕的沉默声中，圣继续缓缓开
：“这样说的，那就是不在了。”
“是的。”此时开的却是一个。
颜玉望着上方那位冷酷威严的君主，话语前所未有的平静：“誉王确实不在了。”
圣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么说的话，朕现在已经没有儿子了对吧。”
很难想象这个时候这位圣还能够笑出声来。
并且说的还是这样凄凉绝望的话语。
所有的大臣都不由有些噤若寒蝉，而圣依旧没有停住自己的话语。
“那么朕请问诸位
卿，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生孩子呢？”
殿中鸦雀无声。
没有想回答这个问题。
也没有敢回答问题。
话说当朝太祖也同样失去了自己的太子，悲痛异常，而有位大臣上奏说臣和陛下一样悲痛。
太祖抬起
来看着他：你又没有死儿子，怎么和我一样悲痛。
这样说着，太祖就赐死了这个大臣的儿子。
这也是一种与民同悲的手段。
圣表带着一些百无聊赖的味道，他随手指了其中最靠前的那位大臣：“张卿，你学贯古今，通万代兴衰，你来告诉朕，为什么我们要生孩子。”
被陛下当众点名，即使不想开，也只能硬着皮说话。
“启禀陛下，皇子乃是国本，有了皇子，才有千秋万代的万世基业。”
“所以张卿的意思是说，朕快要死了？”圣笑着说道。
张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臣岂敢有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
“说得好。”圣笑了笑：“朕记得朕敢进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说这吾皇万岁万万岁，不过古往今来那么多的皇帝，又有哪个真的活到了一万岁？”
“不过，倘若朕真的能够活到一万岁，那么皇子什么的，想必也就不需要了。”
殿中依旧一片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只有跪在地上的张首辅低完全不敢看龙座上的皇帝。
而此时，突然有平静开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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