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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的右手在圆桌上点了点，那五根手指刚劲有力，指节突出，荧白而修长，既充满了长期修炼的力量感，也透露出保养得当的细腻，当这样一只手出现在眼里时，是很难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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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会儿，他问她：“如果一个意外受了伤，中了毒，那他首先该做的事
是什么？”
“当然是去找郎中了！……哦，我明白了。”她恍然大悟，冷笑道：“你是在测试我救的水平。但我凭什么要帮你？”
渐亮的晨光中，他睨起眼睛，接道：“坦白说，治这毒的药，我有，可这毒发作起来，会使心神大
，我怕到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大开杀戒，若真到了那一刻，能制住我的，就只有你了。”
“所以，这是来求死的！”她在心里总结了一句，面上却紧紧咬着牙，用力抿着嘴唇，一时并未表态。
他仍看着她，目光森凉，又接道：“我从不亏欠别，只要我能活下来，必定少不了你的报酬。”
她眼风一扫，找到了需要的药罐，拿起来后，
也不回地走向大门。只是在开门之前，闷闷地说了一句：“我去去就回。”
回到客堂，数已齐。
大家显然都听说了有下毒一事，所以个个面带忧忡。
空气中扩散着兰艾的清香，是掌柜为了弥补方才的过失，拿出了上等新茶作招待。
服下两枚药丸后，两位师兄拧紧的五官立马纾展许多。
饭间，章任尔提出想独自出去走走，以收集各派的报，几位师兄师姐估计是鉴于昨
的冲突，都没有阻拦他，只有叶秋棠特意提醒了一句，要他提防
的食物。
她脑海中一直思虑着景阳的伤势与他所说的话，一顿饭下来，对付得有些漫不经心。
回到房里，景阳仍在，仍然以同样的姿势坐在那张垫着虎皮的椅子上，只是天空忽然飘
来一片积云，笼得四下昏暗许多，使那只故意
露在光中的手臂以及上面的血
都不再那般的刺眼。
这次进门，她学乖了不少，慢慢地推开，却没有开得太大，自若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又迫不及待地将其合上。
他笑着问：“考虑好了吗？”
“可以。”
“什么条件？”
她叹了气，目光闪闪的地望着他，“八后再说吧。”
他眉微微一皱。
八，只剩下了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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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招疑，她不敢将一整都耗在房内，午后特意在天井边消磨了一会儿。
匆匆用完晚饭，回来时推门一看，景阳已平躺在床上，仍是那盏没什么作用的灯，照见他所用的寝具已换成了崭新的缎面。
屋里焚着一
极幽静的香。
她凑上前，发现他满脸惨白，额边鬓角满是汗意，双手绞在一起，护在腹间，中不停喃喃自语。
她伸手一摸，被他炙烫的体温吓了一跳，同时留意到，后窗旁边静静多出了一条影，来气息收敛，一动不动，并没有刻意地监视屋内，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多半是他的左膀右臂，她猜测。
时间往后推移，他的体温越来越吓，她往他脸上身上泼了不少水，祈祷这样做会有效果，可他一直高烧不退，迷迷糊糊，药也不肯咽下，也不肯醒转。
就这样烧了一夜，一直捱到翌黎明，病才渐有好转。
她倦软地趴在床边，手始终抓握着他的腕子，好随时感知他的脉络与温度，一夜未睡，又担惊受怕，此时的她真是劣倦罢极。
一道长长的哈欠过后，她缓慢地闭上双眼，忍不住想要小憩一会儿，不远处后厨又是沸反盈天，竟未对她造成半分影响。
一觉醒转，已盛。
她躺在温暖的床上，留意到自己所用的又是一套全新的寝具。
竟然就这样错过了早饭的集合时间……她瞪着大眼，盯着梁上那些飘飘的灰挂，因为担心会招来其他的猜疑，内心难免一番忐忑。
翻身而起，恰好对上桌边那道耐寻味的眼神，她脖子向后一缩，赧然到两颊一热。
景阳撑开川扇，把玩在手间，默然望了她半晌，才发话道：“昨夜多谢你。”声音听上去苍老了十岁不止。
她没有表态，低穿鞋时，又听见他沉声道：“你那位大师兄，昨在京北的赌坊输掉了五千两银子，出手当真大方。”
她一听一惊，骇然瞪起眼睛。
“只要你发句话，我可以——”
她却紧张地抢断道：“不，不必了！”
他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奇怪地打量着她的反应。
她索
将撇向一边，不去看他的表，也不准他看见自己的表，须臾，颤着声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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