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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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华明端着盆回到家，刚进院子，许成就顺着香味跑出来，围在许华明的周围转。

许华明心好，拍开他，“你呢？”

许婆子平时除了做饭，白天多是坐在院子里，今天许华明在院里扫了一眼，也没有看到影。

“大姑手坏了，我带着她去看病了。”许成像小尾一样跟在许华明身后进了屋。

许华明扫了一眼厨房，掀开锅盖将铝盆放在锅里，随后又将盖盖上，许成眼睛盯着铝盆里的吸了吸水，却也没有闹着要吃。

儿子懂事，许华明从包里掏出那根没动的麻花，揪了一截给他，“吃吧。”

许成眼睛瞪大，欢喜不已，仍旧不忘记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接过来，他先在鼻子前闻了一下，“二狗，是我妈给我的吗？”

二狗一出，许华明的眉就皱了起来，听到他后一句后，难得好心没和他计较回了一声是。

许成捧着麻花往外跑，嘴里还喊着，“有妈的孩子是个宝。”

“成子，这是咋了？”

“，我妈给我买麻花了。”

“好好好。”许婆子笑的合不拢嘴，她眼睛看不见，只能往院里喊，“二狗，回来了？”

许华明这时也正好走出来，“妈，回来了。”

又看到老娘身边的堂妹，在他家里养的白胖的，这一秋天在杨家呆的又瘦又黑，用脚指也能想到是下地活了。

许华明对这些到不计较，目光落在包着红包的手上，眉才皱起来，“红梅，你的手怎么了？”

许红梅心虚的低下，“削土豆时割了一下。”

许婆子直接不给面子的接过话，“削土豆能差点把手指削掉？你帮你姥家割地没啥，你姥咋也得给你弄一把好镰刀，现在把弄伤了才让你回来，这几天家里有事我不和她计较，等我忙完手里的活，好好找她说道说道。”

许红梅低沉默，呆滞着一张脸，像个木。

许婆子就是没看到，也能想到侄是什么样，气道，“行了，回屋去吧，一天天也不让省心。”

许红梅听话的走了。

许婆子心里的火发不出去，气的骂道，“就这副子，让欺负死也活该。”

身后，许红梅听到大堂哥还在劝大娘，“妈，杨家就那样，和他们家计较，你不得把自己气死？消消火，我现在去弄饭，刚刚送李英回去，李会丽让我带了一盆回来。”

“，还有麻花。”许成鬼机灵。

刚刚许婆子骂时，他就低吃麻花，见的火消了，才又凑上来。

许婆子抚着孙子的，一边训儿子，“才刚订亲，咋能就从家里拿菜，像什么样子，正巧今天成子去抓鱼，在盆里一直没动，一会儿吃过晚饭，你还盆里把鱼也送过去。”

“妈，晚上队里开会，这些天你也知道一直在商讨土地承包到户的事。”白天现在家家忙自己的自留地，所以队上的会都改成了晚上。

“，我去送，我去。”许成嚷嚷着执意要去。

儿子有事，孙子又闹，鱼也不能放一宿，许婆子也就同意了。

许家晚饭简单，主食是窝瓜，现在家家粮紧缺，许家的自留地种的全是土豆和窝瓜，两样东西一直能放到明年开春，也不用担心坏掉。

一盆的，土豆少多，许家这一秋天也没有开过荤，许成吃的满脸是油，许华明看了少不得又训斥几句，到是要照顾老娘，也少了对儿子的关注。

完全没有存在感的许红梅面前，也堆了一堆的骨，看着比许成吃的还多，她吃的快下桌子也快，吃完就钻回自己的东厢房去了。

“，我大姑吃的比我还多。”许成小心眼，数了数自己吃过的骨，又去数许红梅坐前的骨，又嘟囔道，“她一块窝瓜也没吃。”

“你是男孩子，就该让着孩子。”许华明训儿子，“把桌子收拾了。”

许成嘟着嘴跳下炕，他个子不高，一站在地上，与炕桌持平，“二狗，你没听说过尊老幼吗？她可是做姑姑的。”

许华明一掌拍在儿子上，“快点你的活。”

时间不早了，许华明不敢耽误，吃过饭就去了队上，许婆子饭后坐在炕上，刚刚儿子和孙子说话她没有接，可都听进了耳里。

这次红梅回来后，整个确实有些不对。

农村谁没有个大伤小病的时候，可也没有说耽误收拾桌子，今天红梅早早的放下筷子回屋，明显是躲懒去了。

往里可不是这样，子虽然老实，可也不会如此。

十四岁就带到家中养着，那时许婆子眼睛还没有瞎，红梅那孩子从小子就怯懦，这些年过来她也没有将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