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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比活着好,留着必定是个麻烦。徐佑若要杀他,会招来后患,安休远再该死,那也是皇子,得江夏王和临川王来处置,僭越之罪,为上者最是忌惮。而且,安休远说的不错,以临川王的格,不会杀弟,最大的可能是把他囚禁某处,说不定哪天念及兄弟之
就赦免了放出来。
所以由左丘守白动手,何止是解决了小麻烦,根本就是为所有去了心
刺。这
面临将死之局,想都不想卖主求生,够狠够果断够决绝。至于卖主之后能不能活命,那要看徐佑的意思,但是至少比束手就擒活命的机会大一点。
当然,这是叶珉的想法,毕竟敌不知道翠羽军优待俘虏的政策,以为兵败被俘难逃一死,铤而走险搏上一搏,倒也在
理之中。
左丘守白却不是叶珉想的那样只求活命,这些年他忍辱负重,隐姓埋名,为了报仇雪恨,受尽了安休远的凌虐和折磨,自杀了安子道后,一方面因为六天还需要他留在安休远身边,另一方面则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动手,陈难当和安休远形影不离,连他们在床上颠倒时都候在屏风外。
直到陈难当死在竺无尘的手里,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而且身陷绝境,自身不保,也不用再对六天负什么责,他就算死,也得杀了安休远再死!
其实,在左丘守白决定离开袁青杞的羽翼庇护,投身安休远的帷幕之内时,那个骄傲又冷峻的白衣少年就已经彻底死去了!
到了夜时分,翠羽军进驻广陵,战场善后,救治伤员,论功行赏等事自有各司处理。徐佑稍作休息,命
把左丘守白带到房内,道:“当初在荆州时只闻听左丘兄代天出使,苦恨缘锵一面,没想到今
会在广陵城里重逢。”
左丘守白看淡了生死,无欲无求,讥嘲道:“徐兄不必惺惺作态,我们早在晋陵袁府就见过了,不过那时我只是小小的书童栖墨,而你也是丧家之犬。如今各凭际遇,你为将军,我为死囚,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痛快!”
徐佑击掌笑道:“既然是故,能不能问你几句话?”
“你问,答不答看我心!”
“金陵之变时,你跟在安休远的身边,那,安子道到底怎么死的?”
左丘守白眼角微微发紧,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分外的快意,道:“我杀的!天子又怎样?当我的刀割他的肌肤,感受着心
的跳动,然后……”他做了个刺
的手势,“就那么轻轻一送,溅出的血还是热的,可他的眼睛却瞬间没有了光……那种滋味,徐兄,这辈子你尝不到了!”
那倒也未必!
徐佑心思电转,没想到竟然抓到了真正弑君的凶手,若是把他给江夏王,那可是天大的功劳,甚至比平定青、徐还要大。
然而徐佑不屑做这样的事,安子道的死,跟他也有莫大的系,就算左丘守白不动手,他早晚也要动手弑君。
说起来,两虽然路数不同,但这份心机和毅力,徐佑很是佩服。让清明解了手脚束缚,搬了椅子让左丘守白落座,又给上了茶,徐佑再问道:“你和安子道有仇?”
左丘守白喝了茶,润了润
燥开裂的嘴唇,道:“有仇!”
“何仇?”
“和你一样,灭族之仇!”
“怪不得……”
徐佑来回踱了几步,突然问道:“左丘兄,你究竟是谁?”
“家父彭城王内史陆希仲,我的原名,叫陆秀群。”
徐佑对之前的朝廷旧事所知不,这会何濡也不在身边,只好装作了然的样子,道:“原来如此!”
左丘守白放下杯子,整了整衣冠,端坐如松,道:“徐兄,我帮你杀了安休远,虽是疥癞之患,可怎么也算帮了一点小忙。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算是配合。可否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请说,若能办到,自当尽力!”
“等我死后,请将我的尸骨埋在江州潘阳县的葛溪之畔。那里有一座没有碑铭的荒坟,是先父母的埋身之处,叶落归根,二十多年了,我也该去陪他们了!”
徐佑叹了气,道:“其实不管看在袁青杞的
面,还是左丘司锦和你姊弟相称,我都未必非杀你不可,你又何苦一心求死呢?”
“看来你已经知道袁大祭酒诈死脱身的事了……”左丘守白笑了起来,仰着,眸子里透着几分温柔,道:“袁
郎对我恩重如山,司锦阿姊更是我最敬重和亲近的家
,没有她们,我可能早就化成了荒郊野外的白骨……可正是如此,我才不能连累了她们,和一个亲手杀了皇帝和皇子的
扯上
系,对她们有害无益。”
徐佑默然。
“况且只有我死了,你才可以免得被事后非议,也可取一份不大不小的功劳,如此两便,何乐不为?”左丘守白的唇角悄然溢出血迹,身子摇摇晃晃,道:“我知道徐兄或许不是好
,却言出必行,请你务必把我葬到葛溪畔……”
清明出手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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