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姐弟重逢

白龙出，乃今上圣德所至，可符应应在临川，岂不是天意彰显皇帝和殿下的兄弟之么？”

徐佑大笑，让清明放开了宗羽。宗羽揉着脖子，还有点不敢置信，真的凭舌之词捡回了一条命吗？

左丘司锦此时也看出徐佑确实没有歹意，绷紧的弦松弛了一点，满脸疑惑的再次问道：“你究竟是谁？”

徐佑笑道：“钱塘徐佑，和你家殿下……算是亲戚吧！”

“幽夜逸光？徐微之？”

左丘司锦彻底呆住了!

接下来一夜，沿途再无波澜，众安全离开了盘蛇山，又疾行五，抵达临川城。有左丘等通报，没有阻碍的直接进了王府，见到了安休林和徐舜华。

安休林眇了一目，身材也不高大，虽正当年，可看上去容色苍老，尤其发稀疏，戴进贤冠，还包着厚厚的介帻，仍旧遮掩不住那孤独可怜的三五根毛发。

说起秃，这是千年不绝的永恒难题。当初王莽篡汉，发秃的无法见，这才首创了冠帽之内加帻的习惯，时戏称“王莽秃、帻施屋”。要知道帻这种东西是卑贱之专属，王莽以帝王之尊，却甘愿戴到上会见朝臣，可想而知，脱发引起的自卑和苦闷，连圣也不能避免。

到了曹丕，还是饱受脱发的烦恼，直到驾崩，还为此郁郁寡欢。神奇的是，王莽篡西汉而秃，曹丕篡东汉而秃，故而又有了老刘家的诅咒回于世：

篡汉必秃！

再到安氏，篡魏而立，结果还是避免不了秃的命运，或许这不是老刘家的诅咒，而是所有篡位不臣者的宿命！

徐佑没有过多的关注安休林的发问题，施礼拜见之后，将他在金陵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当然重点在于安休明弑父的无和残，以及宫变当夜帝京血流成河的惨状，添油加醋，无异于间地狱。

安休林脸色苍白，走到门，面朝金陵的方向跪下，黯然垂泪不语。徐佑站在他的身后，以神照万物之术，可以感知安休林发自内心的痛苦和悲哀，那里有对父亲的眷恋，对兄长的哀鸣，对父子相残的恐惧和惊慌，也有对前路未知的茫然无措。

安休林是个善良的，徐佑依稀记得和何濡初见时，他说过的这句话。以何濡尖酸刻薄的心，识遍间丑恶的经历，却还是毫不吝啬的给了安休林善良的评价。

不错，安休林应该是个善良的，可面对当前诡谲的局势，善良，并不是最合适的品格！

然而，徐佑已别无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安休林摇晃了几下身子，伤心欲绝，竟至昏了过去。徐舜华命把他抬内室，召大夫把了脉，并无大碍，然后斥退众多宫宦者，独留徐佑和她二独处！

自刚才见到徐舜华，她对徐佑的态度不冷不热，远没有安休林来得亲切，这会容色更冷，取了用来悬挂宫灯的竹竿，走到徐佑跟前，道：“跪下！”

徐佑撩起袍摆，屈膝下跪。

啪！

竹竿重重的击打在背上。

徐舜华怒骂道：“我在临川足足等了你六年，你到今才来，该不该打？”

徐佑垂首道：“弟弟来迟，愿受阿姊责罚！”

啪！

又是一杆！

这下比刚才轻了少许。

“徐氏全族尸骨无存，死不瞑目！你身为嫡子，却苟且偷生，认贼作父，该不该打？”

“枉为子，该打！”

啪！

“六年！六年！”

徐舜华绕着徐佑兜起圈子，凤眸赤红，泪落如雨，道：“两千多个夜，那些狗贼各个高居于位，安枕无忧，你又做了什么？可曾杀一，可曾食其，可曾饮其血？”

啪！

徐舜华摘掉了发髻，露出光洁的顶，她原来戴的是髢，也就是假髻，道：“我一夜白，只有这样不鬼不鬼的活着。你是男儿丈夫，如何睡的安寝，吃的满腹？”

啪！啪！

接连数十下，徐舜华状若疯癫，直到把竹竿打成两段，颓然坐地，双手死死扣住砖石的缝隙，指尖渗出血迹，伏地恸哭！

徐佑何尝不知她这些年受到的煎熬和折磨，娘家尽诛，夫家为仇敌，纵郎君不弃，又如何自处？报仇无门，泄恨无路，甚至连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都没有，对子而言，活在间，几欲和地府等同，要不也不会这么顺从的由她发泄，若不然积郁于心，怕是活不了几年。

“阿姊！”

徐佑跪行过去，将徐舜华抱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道：“现在我来了，一切都将结束，安子道、安休明、沈穆之还有孙冠，所有都会付出代价，为我徐氏满门冤魂陪葬！”

徐舜华抬起，俏脸扭曲的可怕，道：“你保证？”

“我保证！”

徐佑和她额触碰，眸光映，尽在咫尺，道：“不出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