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犹为离人照落花

因为帮我解围露了行迹，玄机心中有愧……”

徐佑叹了气，道：“是我心中有愧才对！”

“郎君言重了！”

张玄机转过，望着徐佑，和阳流转于脸颊之间，映着溪水的波光潋滟，似乎有种别样的美感，道：“师父那边，我改会登门道歉，想来不会太过计较。至于师兄们，平甚少往来，若不能体谅，其实也没什么打紧。”

徐佑凝视着她的双眸，道：“我说的有愧，不是指崔元修，而是那在桃林里，我的犹豫不决伤了你的心！”

时过境迁，张玄机显然已经释怀，闻言默然了片刻，轻笑道：“那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莽撞……”

徐佑不是拖泥带水的，上前两步，和张玄机近在咫尺，两举目四对，呼吸可闻，道：“世或许不喜你的容貌，可在我眼里却和常无异，那的犹豫，只因我知道你和顾允有婚约，故而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后来我去见顾允，得知那天之前你们已经解除了约定，可翌再去桃林请罪，却芳踪渺渺，寻不遇。此后多方探询，方知你随父去了金陵……一去金陵，山高水长，我又被琐事缠身，不成想再见之时，已是多年以后……”

“这些我都知道的。”张玄机没有避开他略带攻击的举动，眼波沉静如水，道：“顾允特意给我写了信，说你接连三都去桃林候着，玄机足感盛意。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非是谁的过错，也非是谁的舍与不舍，既然过去了，那就不必再提。”她盈盈一礼，道：“今夜得郎君解围，玄机在此谢过！”

徐佑瞧她洒然又脱俗，确实如言语中所说的那样放下了过去的种种牵绊，他更是云淡风轻之，求之不得，却也不必辗转反侧，退开两步，回礼作揖。

或许，缘分二字，真的剪不断理还，穷究天之智，也无法窥探到其中的秘密！

“请！”

“请！”

比朋友近一点，比恋远一点，至于后如何，不如顺其自然也好。

张府在青溪里下游，距离崔府并不算很远，何况再远的路也总有走完的时候，到了府门前，徐佑告辞离别，带着清明飘然远去。

府门开，张玄机进门的时候突然回，望着徐佑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钱塘湖雅集时那首月字诗里的句子：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正在这时，似乎心有灵犀，徐佑的声音从月影婆娑中传了过来：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

多只有春庭月，犹为离照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