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白衣雪，恨长绝

心显然极好，道：“多亏你这支奇兵在，要不然今真得坠年归海的瓮中了！”

“婢子接到郎手信，立刻带提前赶到此地布置，年归海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抛开扬州治，郎麾下还有如此庞大的隐藏实力。”水希顿了顿，道：“不过婢子劝一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后再有这种以身犯险的事，郎万万不要冲动！”

“知己知彼，算不得犯险。风门自以为聪明，故意留下线索把我们引到彭泽湖，若是不来，岂不白费了家的一番苦心？”袁青杞双手托腮，眼波狡黠，也只有这时，她才会露出一丁点的小儿状，道：“再者，年归海多次欲杀我而后快，不除掉这个卧榻之畔的鬼魅，我心难安！”

水希知道自家郎拿定主意的事，无论如何是劝不动的，身为下属，只有尽力策应，将危险降到最低，突然想起刚刚收到的重要报，忙道：“对了，吴县那边有异动，似乎是明武天宫在设局……”

袁青杞笑容渐敛，星辰般的明眸闪过丝丝寒意，道：“顾允的婚礼？”

“是！据线报推断，明武天宫极有可能利用顾允的婚礼对吴县发动突然袭击，只是尚不明确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是要如同白贼之攻占钱塘那般，再次反叛起事？还是围歼诸姓士族，警告各方不要对六天迫之太急？”

水希面露忧虑，道：“郎，不管怎样，此事都非同小可。明武天宫在六天里最善征伐，远胜罗杀天宫，甚至还在七非天宫之上，以顾陆张三姓和都督府的那点兵力，未必守得住吴县。真要再有一次白贼之，扬州必定凋敝不堪……”

袁青杞那如春葱初剥的玉手微微一紧，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徐佑呢？已到吴县了吗？”

水希愣了愣，她没想到面对这么严峻的形势，身为扬州治祭酒的郎首先在意的却是徐佑的行踪，道：“应该到了吧，他和顾允的天下皆知，挚友大婚，没有缺席的道理！”

袁青杞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双手握着楹沿，绝美的背影透着无数男子的幻想，声音变得沉静而淡漠，道：“速速派去截住王复，请他及时回转吴县，并请以司隶府的名义调动周边各郡府军府的兵来援。还有，让宫一吩咐下去，起锚，回吴县！”

“现在？”

水希急道：“不妥！敌未明，且众部曲刚经历大战，身心俱疲，伤亡甚重，这时回去，无异自投虎！”

袁青杞猛然回，容颜似雪冰冷，道：“令曲骨观、月鸣观、黄叶谷观、京观的隐子皆出，若吴县已失，不惜一切代价潜城内，找到徐佑，生要见，死要见尸！”

水希心微凛，道：“诺！”

城内胜负已定，眼见天光大亮，埋伏在城外树林里的百无奈撤退。从军营到县城，只有这片官道两侧的树林可以伏兵，但也只适合晚上，到了白天就不成了。离开吴县二十里，由四名将军夫各带二十五，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逃逸，等到了迹罕至的地方，这二十五再次分开，或乘舟，或雇车，或步行，或混行商的队伍里，反正各显神通，安全返回天宫为上。

正是这种谨慎小心到了可怕程度的缜密，才让六天的巢隐藏了这么多年没有被任何发现。其中一路，带队的是二将军丹鱼，地位仅次于大将军灵霄，狡诈多智，心思歹毒。刚和大部队分开没多久，他突然发现手下少了一，四下寻找无果，又不便过多耽误时间，只能吩咐所有留神，没成想往东走了数十里，竟又少了一，整个过程没有喊叫，没有厮杀，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不见，好像这个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连丢两，丹鱼更不敢把队伍打散，而是决定进行反击，不除掉这个尾，根本没可能离开。当天晚上，他们选在野外开阔地宿营过夜，故意让一溜出去撒尿，丹鱼带了十几设好了陷阱，只留几个在帐篷里来回走动为疑兵，结果诱饵平安无事，帐篷里的疑兵却全部消失不见。

“闹鬼了？”

恐惧源自未知，这比鬼还可怕的对手，让活着的无不胆战心惊。接下来的行程专往闹市里钻，天不夜就打尖住店，还迎着老板鄙夷的目光挤在一间房里，可还是一天天的减少。丹鱼想尽了一切办法，动用了所有的聪明才智，可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到，更别提反败为胜，六七天之后，还有他和三名手下活着。

丹鱼已经放弃了抵抗，他不是没想过和其他将军夫会合，可那样违背了天主的命令，也把其他拉下水，更有可能露天宫所在。

与其违背天规被抓去照罪天宫受那炼狱之苦，还不如死在这里，也落得个净！

丹鱼紧抿着唇，合衣躺在舟，轻舸如快马，顺流而下。夜空里乌云密布，雨将至，他胡子拉碴，目光呆滞，短短数，把个明过的将军折腾的犹如行尸走。

轰隆声中，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倾盆而泻，一攸忽出现在乌篷顶上，长身玉立，白衣胜雪，脸庞笼罩在漆黑的夜色里瞧不太真切，诡异的是，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