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崛起之路

，腾的站起，双手激动的有些颤抖，道：“郎君果真是天下凡，如此一来，集一部书所耗费的时间和力将大大缩减……这是，这是……”

他太过震撼，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在房间里来回转，血气上涌，从脸红到了脖子。何濡后知后觉，也品出了味道，接过话，道：“这是仓颉造字、蔡伦造纸之后，我华夏正统文明最有力量的一次跨越。七郎，凭此印刷术，你已青史留名，无可及了！”

能让四大发明之一早百年面世，为传承数千年的华夏文明添砖加瓦，徐佑愿意盗这个技术，却不愿意盗这个名声，道：“对外不要说是我的主意，正好祖先生来了，就说是祖先生造的印刷术。”

“那怎么成？”祖骓强烈反对，道：“我再不才，也不能夺之美，郎君可是羞辱我吗？”

徐佑笑道：“先生过虑了！印刷术只是初具其型，若要真正的变成现实，还要仰仗先生的才。认真说起来，我提个思路容易，可作起来必定还有许多问题，那时候就得先生想办法解决。所以印刷术的功劳，有我一半，有你一半，我现在身份尴尬，名声太响，恐生事端。先生品行高洁，我心知，请勉为其难。否则的话，我宁可让印刷术暂且埋没，等后时机成熟再宣告世。”

“别……”祖骓这样的，闻技则痒，如何肯让印刷术继续埋没？犹豫再三，道：“好吧，我就厚颜先冒领了名声，等后郎君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再对天下言明！”

“也好！”

徐佑站起身，道：“先生这段时就住在书坊，我会派严密看守，切记，不得走漏一点风声！”

祖骓兴致勃勃的跟着李木去了书坊，何濡叹道：“有时候我真好奇七郎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每每不动声色就可以弄出让惊诧的东西来。”

徐佑笑而不语，其实他还是有些惭愧，盗文盗诗只是小道，可连印刷术也盗了，未免对不起那些以无上智慧发明了印刷术的劳苦大众。

何濡鬼灵的，凑过来问道：“七郎思索印刷术定不是一年半载，为何这时候才抛出来呢？”

“袁青杞做了祭酒，原本打算在扬州治逐渐攀升的计划不再适用。我怕在天师道混迹的时间越久，越容易露出绽，所以必须剑走偏锋，出奇制胜！”

“如何出奇？”

徐佑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手指轻轻缠绕着散落肩的长发，道：“道门最大的敌是谁？”

“虽然眼下道门以六天为敌，但真正的敌还是本无宗！”

“想要在道门里坐大，自然要踩着敌的尸体前行。所谓出奇，就是在和尚们最看重的东西上捅一刀！”

“哦？”何濡扬了扬眉，道：“我做和尚十年，却也不知和尚最看重什么！”

“你个假和尚，诵经文，心怀欲念，是做不得数的！”徐佑眸光浮上几许冷意，轻声道：“和尚也好，牛鼻子也罢，他们最看重的是正统！”

华夏千年历史，王朝更迭、百家争鸣、华夷之别，无非是两个字：正统！

佛自西来，想要彻底融这个文明高度发达的国度，必须为自己的胡教身份正名。历代大德高僧不惜将玄学融佛法，也高度借鉴孔孟和老庄的学说，目的不外乎让佛法更快的站稳脚跟，拥有更广泛的信众，在士族和黎庶中都具备超然的影响力，然后才能宣称其为正统。

也就是国教！

自六朝开始，佛道流为国教，为了争名，昭显正统，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徐佑现在所做，只是将这番还处在酝酿期的较量摆到了明面的擂台上，看似兵不血刃，相对朝堂和江湖上的厮杀显得更文艺一点，其实论及影响力，却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对，就是正统！”

何濡双目张开，光华流转，心中已有迫不及待的冲动，道：“七郎的刀，从何来？”

“从经文中来！”

“什么经？”

“老子化胡经！”

接下来三个月，袁青杞的座舟游遍扬州十二郡，连徐佑在钱塘都时不时的能够听到她的消息，且大都是惊世骇俗的所谓神迹。

先是在富春县化青莲而取水，让涸十年的三眼清泉重新涓流不止；其后又在山县施天雷正法，引动山林大火，烧绝了八万鬼兵，救黎民无数；再又是永年县的飞云江有水怪吃，袁青杞擎八景伏神剑，血战三，身受重伤，才将水怪斩杀于江底，护一方平安；最最灵异的莫过于在松阳县，一孕难产而死，下葬途中适逢袁青杞经过，竟说老君座下童子临凡，强行驱散送葬队伍，开棺后诵神咒，喂那孕服下符水，立刻起死回生，顺利产下一。袁青杞将其认为义，约好七岁之后便来带走她山修道。

凡此种种，经过相传，几乎将袁青杞描绘成了九天玄下界，无所不能，无所不晓，天师道扬州治由此香火再盛，各地道观攒动，租米钱税几乎直追杜静之任祭酒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