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六天故气

主之下，男称将军，称夫；将军夫之下，又有金、木、水、火、土之五伤官；五伤之下，有百，百之下还有无数鬼兵。那个娘在六天里身份贵重，这都是她欲拉我无为幡花道时全盘托出的机密报，该不会有假！都明玉，应该就是六位天主之一，此次扬州兵，他是主导，目的很简单，借皇帝和太子之间的猜忌，佛门和道门锋正急的紧要关，打着天师道的旗号孙冠造反，让天师道走上当年张角所创太平道的老路，最终被朝廷派兵剿灭，以报六天故气被废之仇！”

徐佑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至于那娘是谁，七郎不必问，我今说了这么多，已经对不住她。你这次能够在钱塘留得命，也多亏她从中斡旋，方才让都明玉忌惮一二。我虽然不赞同孙冠介世俗的道，也不赞成她的无为幡花之道，道不同自不相为谋。可大道无名无形，谁也不知道哪一条路才能抵达真正的终点，若是泄露了她的身份，除了害死她，对你们并无丝毫益处，还累得道门少了一位可开山门的贤师。”

宁玄古凝视着徐佑，道：“七郎，都明玉痴心妄想，要重现六天昔荣光，或许还想取天师道而代之，却忽视了目前江东的大局。眼下的江东，儒教衰微，不足为虑，道门势大，却已有盛极必衰之象，而佛门看上去步步紧，占据上风，也不过是主上手中的利刃，一旦天师道被灭，佛门几无对手，马上就到那些和尚倒霉了。试想，国无二，主上好不容易打压三教，又怎么会让六天再次崛起，强大到足以威胁皇权？尤其他们以谋逆起事，手段残忍虐，为成功不计代价，无所不用其极，更是为主所忌。都明玉也好，六天也罢，无不是才高当世、中之杰，却因为放不下，舍不得，看不而走上了不归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佑沉默半响，道：“真是告诫我，且不可找六天寻仇！”

“六天组织极其严密，势力牵连之广，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摸清楚他们的底细。六位天主，除了都明玉和那个娘，其他四的身份依旧是个谜，敌在暗，你在明，如何握有胜算？”

徐佑忽而一笑，道：“真多虑了，我跟都明玉并无私仇，他虽将我拘禁在钱塘，但好吃好喝招待着，没有太失礼的地方。何况我只有五年的时间去寻找五符经，哪里有力去和六天周旋呢？”

宁玄古不再多话，点了点，起身说道：“我山中尚有未了之事，你既然无恙，我这就启程离开。记住了，扬州兵，自有朝廷料理，你不许手其中，至于五符经，还是先前所议，一定要稳妥，不可之过急。”

徐佑急忙跟着站起，道：“真这就要走？还想着多留几，小子有许多事要向真讨教……”

宁玄古笑道：“你已经做得极好了，我没什么能够教你的。”说着往门外走去，到了门，突然顿住身子，道：“对了，你身边那个婢秋分，是不是学了白虎劲？”

徐佑不知宁玄古为何问起这个，道：“是！”

“胡闹！”宁玄古脸色一沉，道：“家里没告诉你，白虎劲传男不传吗？”

原来是为此动怒，徐佑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笑道：“小子那时年少无知，觉得有趣，便偷偷教了秋分。不过真有所不知，秋分天赋极高，只用了三年就将白虎劲练到了第二劲，此次从义兴往钱塘，途中遇险，也多亏了她舍命相救……”

“秋分的天份越高，你让她学白虎劲，却是越害苦了她！”

徐佑笑容一敛，正色道：“真请明示！”

“白虎劲乃至刚之炁，子为柔之体，如同水火难以相容。若是平常子，哪怕穷尽一生，也根本无法窥得白虎劲的门径，偏偏秋分于武学之道极有天份，竟开了阳障，通了水火关，将白虎劲练到了第二劲。可你有没有发觉，自第二劲之后，这两年她为何止步不前，毫无寸进？”

徐佑已经猜到自己好心办了错事，道：“我确实有过疑虑，但秋分对武道的喜有限，平时并不勤加练习，所以我还以为……”

“你啊，自诩聪明！”宁玄古摇了摇，道：“你也说了，自离开义兴，危机不断，秋分忠心护主，岂不知多一分武力就能多一分安全？又怎么会疏于练习呢？我昨夜为她号脉，体内的真气汇聚于带脉，无法流转运行周天，若是再不疏导，怕是要不了一年，轻则残疾，重则丧命！”

别说徐佑惊在当场，连左彣也是一愣，惭然道：“我竟没有发现秋分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你虽为小宗师，却对白虎劲不甚了了，没有察觉是正常的。白虎九劲的周天运行跟别的功法大不相同，所以表面上看似没有问题，可一旦发，就再也无法挽回。”

宁玄古道：“不过还好，现在不算太晚！”

徐佑松了气，既然宁玄古说不算晚，就一定有解救的法子，躬身作揖，恳声道：“求真妙手回春，救她一救！”

“救她命容易，散功即可，只是再也无法修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