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龙入海

诡计，溟海盗以为沪渎水军不过如此，轻敌冒进，反而中了埋伏，损失惨重。”

“这倒也有可能……”

事关重大，齐泯也顾不得计较徐佑的态度，而且金乌卫里多是他这样的傲慢无礼之辈，但凡在外统军的将领大都受过这种窝囊气。

来回走了两步，他停住身子，问道：“消息可靠吗？”

“祭酒自有报来源，将军若是不信，可派前往城内向祭酒问询。不过，我多句嘴，今夜有武道高手混，肆意纵火袭扰，我军心。祭酒的心很不好，且军令说的明白，命将军即刻起行，不得延误！”

“那，东门这边？”

“稍后会有五百部曲接管东门的防务，不过西、北鏖战正急，一时抽不出手……将军不必担心，府州兵被死死牵制在城墙下，已无余力觊觎东门，何况他们没有舟船，就算得知东门空虚，也不可能上翅膀飞过来！

想起天师道的森严军法，徐佑又句句在理，齐泯不再犹豫，道：“请两位回禀祭酒，我奉令出征，不尽歼沪渎水军，绝不回师！”

因为是在战时，舰船上常备着足够十数食用的粮蔬和淡水，不需要再进行补给，马上就能起锚航行。徐佑和暗夭站在岸边，看着扬帆远去的水军，互望了一眼，同时大笑了起来。他们没想到事进行的如此顺利，不过都明玉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水军的异常动静，齐泯也会发觉上了他的大当。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暗夭蹲在码边，中发出奇怪的叫声，频率不高，却在水面上出层层的波纹。五息之后，不远处的水里冒出一颗湿淋淋的，冲着徐佑咧嘴笑道：“郞主，一不见如隔三秋啊……”

“别扯淡了，水龙引呢？”

惊蛰抛出两具水龙引，徐佑和暗夭滑水中，鼻贴上水龙引的弯形吸管，上伸出水面寸许，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码。

龙大海，虎奔高山，

徐佑大难得脱，浑身轻快，眼前黝黑不见底的冰凉水道，竟也仿若仙境！

往上游游出十余里，三在僻静处登岸，暗夭和惊蛰的意思，他们应该和在前方等候的左彣回合，然后立刻赶往吴县，徐佑却执意返回府州兵大营。

他始终还是放不下苏棠！

这与无关，只是世之中，对于弱小仅存的一点点善念！

“报，营外有自称钱塘徐佑，要面见军帅，献城之策！”

“徐佑？”邱原大喜，道：“快快有请！”

今夜府州兵不计伤亡的攻城，目的之一，就是要里应外合，为营救安玉秀和徐佑两制造机会。安玉秀已经成功救出，被三百府州兵的锐和众多武道高手护卫着前往吴县，徐佑却石沉大海，彻底没了信。

“你就是徐佑？”

为了防止行刺，徐佑和暗夭被反缚了双手押进军帐，徐佑朗声道：“在下钱塘徐佑，拜见军帅！”

邱原凝神打量着他，道：“你怎么逃出来的？”

“如何逃出贼手，说来话长。不过我此来不是为了闲聊，而是为了献策，军帅若是想要城，现在正是良机！”

前面仗打的太惨烈了，北城数度易手，墙角下堆的尸体都叠了数米高，可城仍牢牢掌握在天师军手里，南城到现在连城墙都没碰到，众部曲士气低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溃。邱原可用的兵仅剩三千，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全部压上去，若是胜了，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败了，想再组织大规模的进攻无疑痴说梦。

徐佑的话给了邱原更多的选择，顾不得再问其他，道：“请郎君直言！”

“我冒充都明玉的金乌卫，假传军令，将驻守在东门码的水军调离往沪渎而去，军帅只需五百兵，乘舟船从东门登陆，杀贼寇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内外夹攻，钱塘必！”

邱原还没答话，站在他身后的一名主簿斥道：“一派胡言，你若真是徐佑，陷落贼手多，如何假冒得了金乌卫？就算齐泯那狗才眼瞎，没有认出你来，总认得出都明玉的鱼符。没有鱼符，怎么会听令调动部曲？军帅，此必是细作，故意诱我军伏。若我所料不差，东门码此时必定无船无，可暗处却不知埋了多少伏兵……”

这名主簿不蠢，质疑的全在点上，但徐佑总不能说暗夭身怀夺天地造化的青鬼律，可以骗过任何的眼睛，他也有鬼斧神工的面具能够易容易貌，可不说清楚这些，又无法取信于。

这是个死循环！

“军帅，钱塘城虽不高大，可贼寇经营多，军械粮充足，都明玉、刘彖都是中之杰，通战阵，狡诈多端，麾下将士用命，悍不畏死，没有十万部曲，实在难以旦夕而下。”

徐佑苦婆心，劝道：“军帅率虎贲之师，若战于野，自可一鼓作气，全歼贼寇而不损分毫。可兵法云其下攻城，不是万不得已，攻城最不可取。如今两军胶着，难分轩轾，拖得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