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救人救己

，洗衣做饭这些杂务都作的不好，又带着一个小孩，按卖钱，根本无问津。刁黑每供养她们吃喝，却无法变卖生钱，早就心怀不满，后来也送过，但是只要有谁敢接近那小孩，立刻就跟疯了似的，见谁跟谁拼命，连主都敢咬伤，于是又被送了回来，还害得刁黑赔了不少钱。”

“哦，都这个样子了，刁黑还没把她们扫地出门，看来品不错！”

“刁黑虽然做的隶生意，但为还算有些良心，极少虐待手中的隶，所以小郎也看到了，这次买来的身体各方面都还可以。他也是看我们良善之，因此才寻思着把和小孩送给我们，好为她们谋个活路。”

徐佑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冬至的话合合理，没有什么绽，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冬至奉命组建报机构，对这些事十分的敏感，似乎从徐佑不同寻常的举动中察觉到了什么，道：“小郎，阿姊她不是有意的，你消消气，如果这有问题，我马上赶她们出城。”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真的是陷阱，送走她摆明了打惊蛇，接下来会从哪个方向来暗箭，危险无法估量。

徐佑摇摇，道：“刁黑区区商贾，还知道两条命，杀之有伤天和。既然将接到了府中，再赶出去，未免让街坊邻里背后骂你我黑心烂肺。”

他正是沽名养望的时候，岂肯授以柄？何况这件事虽然透着诡异，但正因为太诡异了，容易引警觉，又不像是专门针对他设下的陷阱。把留下，既能将暗箭化作明枪，也好进一步探明真相。

“那也无妨，给她点钱，足够过去冬天就是了。至于明年如何，那是她们的事，与咱们并不相。”冬至其实还另有盘算，如果留在静苑，真惹出了事端，履霜再脱不了系，就是徐佑不赶，她也无颜继续待在这里。所以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把和小孩赶出去就是了。

徐佑不置可否，道：“还有一呢，怎么来的？”

“哦，那个是刁黑半卖半送，他看我们肯收留孩子，一高兴半价多卖了个健硕的男子……”

徐佑微微笑道：“这倒是会做生意……好了，事的经过我知道了，去把履霜叫来！”

“好，我这就去。”

冬至走到门，回过来欲言又止。

徐佑笑道：“不用担心，今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对你们发脾气了。”

冬至心涌上感动，仆做错了事，轻则斥责，重则刑罚，更有甚者被杖毙扔到荒郊野外， 也不会有为他们多说一个字。徐佑这样的郞主，不说绝无仅有，至少难能可贵，本来对她们极好，今发脾气也是事出有因，结果还跟她认错道歉，真是

没过多久，履霜的脚步声响起在门外，应该是接到冬至的传话，立刻一路小跑了过来。她在门停留了片刻，等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平复，才低声说道：“小郎！”

“进来吧！”

履霜推开门，径自跪在地上，徐佑没有让她起身，道：“念及这段时的分，我给你机会解释一下，明知那来历不明，很可能是鲜卑异族，为什么仍旧要坚持带回府中？”

“小郎，我自知此事不该做，辜负了你对我信任。”履霜低声道：“可当时在市里，那跪在笼子里拉着我，她一言不发，目光满是哀求，不是为了自己的命，而是为了身边刚刚髫年的儿。若是刁黑赶她们出城，除非将儿贱卖了，否则的话，不出七，两必死无疑。”

容貌尽毁，言语不通，无力谋生，除了卖没有别的路好走。可根据刁黑所说，儿明显是她的逆鳞，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任何伤害她。所以履霜，成了她在绝望时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

“多年以前，我的父母死在途中，要不是齐阿母收留，连我也成了孤魂野鬼，哪里还有幸能够陪伴在小郎左右？”履霜无声的流下眼泪，比起嚎啕痛哭更加的触动心弦，道：“我看到那个一言不发，呆坐在笼子里的小孩，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同样被饿狼和兀鹫围住的自己，小郎，其实我不是救别，而是在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