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未动是心动

清晨的风裹着露水的清甜吹过来，沁心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微凉的触感同时也消散了清涟脸上的灼红。火车摩擦轨道带来的震动轰鸣，在这车厢连接之处，显得犹为清晰。甚至也带动着清涟，随着那起伏的轨道，一时澎湃一时低徊。

想到若是父亲还在……若是她仍然是都督的千金，又哪里会出现在这夜半的火车之上。思及此处，便再没了那旖旎的心思，怔怔地望着轨道外的鹅卵石子随着火车行进，在光下划出耀眼的光影。

待沿着树梢攀了上来，起身洗漱净面的，也逐渐多了起来。她不好一独占这块风水宝地，便也踩着高跟哒哒地回了座位。

拾掇妥当，清涟也找回了往大小姐的风度。见对面的先生仍然看着报纸，便也不多打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列车员又报了两个站之后，清涟终于听到提示，下一站是广州。她抬扫了扫，发现这节车厢已经不剩几。除了对面那位至今不知名姓的先生，只剩含她在内的三五。

看来先前停车的时候，许多乘客已经下了许多，只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曾关心罢了。

又过了不过半个小时，一声长鸣终于将他们带到了广州站。

她下意识的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户去看月台，只见那里来往，男男都伸长脖子，对着这行驶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翘首以盼。

忽然，一个年轻的男引起了清涟的注意。他带着金丝框眼镜，正与一旁的中年男士谈。只见他也不时地抬看每节车厢，很明显也是在等待什么。

待看清他的脸，清涟立马站了起来。竟然真的是二表哥！上天果然是垂怜她的。她正想着，第一次来广州，自己要如何才能去到舅舅工作的书院，不想二表哥就出现在月台上。真是天助我也。

她满脸欣喜地将包袱从座位底下拽出来，轻轻敲了敲桌面。

见对面的男士从报纸后面露出来，她笑得更明艳，中道，“家里来接我了。我先走啦。我叫禤清涟，很荣幸认识您。”

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燕子似的随着列车员的播报，往车厢外飞去。

叶竞存不禁弯了弯嘴角，也难得受了家的感染，莫名觉得身上一轻。

火车停稳之后，他也不曾下车。这趟车的终点站其实并不是广州，半个时辰之后，这趟车便会调转龙，开到惠州，然后再场检修。

先前他默认自己也是去广州，不过是懒得多做解释，随意附和罢了。除此之外，他还在等一位友。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发现已经过了十分钟了。若是以往，按老张守时的子，此时早就该坐在他对面才是。想到此，他便有些意外地皱了皱眉。

又过了几分钟，车厢门才终于见到老张姗姗来迟的身影。

来了直奔座位，却也不说道歉，张便是，“哎呀，赞之你是不知道我刚刚见到了谁。”

叶竞存挑了挑眉毛，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老张对此早就习以为常，通常不管他出不出声，他都能自己说完自己想说的每一句话，完全不觉尴尬。

今他还“嗯”了一声，老张自然是更有诉说的欲望了。

“哎呀，我就说这老官门的千金就是不一样。那一身派，那一开呀，哎哟，我都不好意思看家。”

难得听老张夸什么，原本叶竞存已经打算封闭五识，静待老张说完再讲正事，听到此话，倒有了点兴致。

“哦？”

老友有反应，老张自然要跟上，“我前些天不是去看杨先生嘛。今正是他的个二公子送我来火车站。不想啊，我刚要上车，就碰上杨先生的外甥啦。她那一路奔过来呀，我看呐，这一路的小青年都看直了眼咯。”

听到这里，叶竞存反而没了兴趣，左右不过是容貌出众些的子罢了。想着便闭了眼，再无趣探听下文。

老张自然是不管他，又嘀嘀咕咕夸了一番杨二公子之后，才终于歇了嘴，转而与他说起宋家那边的事。

“宋大公子还是想做那个老大，我看嘛，呢个迟早要与北边争一争。”

叶竞存也知道。这位宋大公子在本留学了好几年，又与本好些内阁成员有往来，这么几年搞了这许多事，必定所图不小。

“北边沅老不是个吃素的，只怕他还是缺了些资历。”说着，叶竞存又想到宋大公子的一众作。他早些年又与大财阀苏家联姻成功，如今的确称得上南边老大。

若要与北边的政府硬碰硬，怕是没那么容易，但如果只限于拿权分割，阻碍就小了许多了。

“如今你既然已经听了他的令，做这广东的都督，便还是稳着些罢。你俩也算有，别把事做得难看。”

老张这也是肺腑之言了。早先宋大公子要当总统，叶竞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