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南北之别

远到彼此无法看到房舍廓。除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外，园子里还有不少粗活的小丫和婆子，那么大的别院单是洒扫的就有几十，还有管理花的、采买的、洗衣做饭的......，粗略算起来得有上百。当然贾宝玉的‘不拘小节’也的确是让诟病，十二三岁之后仍不知避嫌，擅闯子闺房，不知规矩为何物。所幸现在这些事还未发生，况还没那么糟糕。

紫鹃知道林少爷没有怪罪之意，心里松了气，应了声站起身，拘谨的立在一旁，不似往那般活泛。

“哥哥也忒是促狭了，话说明白就是了，你吓唬紫鹃做什么？”黛玉瞧见紫鹃的模样有些不忍，忍不住替她抱怨了一句。紫鹃却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林少爷见识卓越，不像其他那般庸俗，“姑娘错怪少爷了，他也是好心提点婢”

黛玉假意生气道：“我为你说话，你却跟他是一起的，合着就我里外不是了！”

紫鹃解释道：“实在是因为我、婢有体会，这里的言谈举止、风俗习惯、甚至是饮食和气候，都跟京里大不一样，说句实话，婢这段时间真的是有些不太习惯” 。

“是我思虑不周了！”林曦也没打算为难她 ，毕竟这丫对妹妹还是有几分忠心的，只是终究见识有限，行事有些不妥，指正过来就是了。“以后衣食用度上有什么不适应的告诉巧辛她们，实在不行就再招个北方的厨子。你们千里迢迢陪着姑娘南下也不容易，这里是五十两碎银，给那三个粗使婆子一十两，你留二十两，这是林家的奖赏。”紫鹃急忙推却：“都是分内的事儿，哪里敢领少爷这么重的赏！”

林曦直接将钱袋抛到她的怀里，“拿着吧，去告诉那几个婆子，好好地应差，等回了京城本少爷还另有赏赐。”

见紫鹃出去了，黛玉抿嘴儿笑着打趣道：“哥哥好生的大方，不如也赏妹妹几个花销？”

林曦虚点了她一下，眼露几分宠溺，“我也是在京中长大的，知道妹妹住在荣国府，他们那里的况我总会关注几分，贾府里的下媚富贱贫、趋炎附势，婆子们惯会多嘴嚼舌，妹妹心里什么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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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愿沾染尘俗，那就只好哥哥来做这个俗了。”

黛玉含泪巧笑嫣然，“有哥哥真好！”复又想起父亲，虽然知道他的病容有假，可还是有些不放心，见这会儿小厅只有他们兄妹二，忍不住问道：“父亲那里是什么况？今天早上看着气色越发差了，迷迷糊糊连我都不认得了！”

林曦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计划着回京，全家都回。”

黛玉眼睛亮了，眉梢透着欢喜。林曦咳一声，敲了敲熏笼，“别乐的太过分啊！府里府外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黛玉赶紧捂住了嘴，秋水明眸望着哥哥，乖巧的点了点。

从小厅出来，贾家的几个婆子纷纷过来谢赏，林曦故意当着她们的面儿对黛玉说道：“妹妹夜里少看些书，当心伤了眼睛，我那里还有几台御赐的铜胎掐丝珐琅宫灯，回让给妹妹送来几个。”

黛玉也是冰雪通透，笑着说道：“即是御赐的，我岂敢受用？”林曦诧异的看着她，“我这可不是客套话，妹妹莫非不知？咱们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这御赐的宫灯了！”见她是真的有些迷茫，林曦解释道：“我们的祖父曾经是老圣的伴读，在老圣还是太子的时候就随侍在身旁，后来俩也一直都是君臣相得，祖父喜欢夜间读书，老圣每年都会赐下几盏宫灯，府里各式各样的宫灯就单独占据了一件小库房。”黛玉是真的有些意外：“从不曾听父亲说过。”

“咱们家祖上也是几代列侯，世禄之家，只是父亲有着文的清高傲骨，不愿沾祖上的荣光罢了！”黛玉惊讶过后，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那几个婆子却被敲山震虎威慑住了，尤其是周婆子，此后安分了不少。

处理完了府里的事，刚出门上了马车就恰好遇到了贾琏，“表弟这是要出门？”

“琏二哥”林曦只好下车打了招呼，“我听说巡抚家中有一株接近千年的老山参，就想厚着脸皮去讨要几根参须，昨儿刚递过帖子，现在正要上门去拜访。”

贾琏亲热的过来拉住他手臂，“难得表弟一番孝心，哥哥我陪你走这一趟，免得你脸皮薄到那儿开不了。”林曦心里吐槽，巡抚是皇后胞弟，你恐怕是想去拉关系套近乎吧！可是面儿上却无法拒绝，只能邀他上了马车一同前往。

到了地方，亮名身份之后，门房并未通传，而是直接带他们进府去了花厅，说是三少爷代过的，贾琏看了看林曦，有些惊异，喝着茶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知又在思量些什么。在花厅等了不到一刻钟，就有一个少年吊儿郎当走了过来，一来就冲林曦抱怨：“你这家伙还敢上门？说好了俩一起来扬州，你半路改乘商船跑了，留我一个在官船上，忒没义气了！”林曦随意的拱了拱手说道：“等回了京再设宴给你赔罪，先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荣国府的琏二哥，这是杨巡抚的三公子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