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寇准回京

心一震，镇定自若地笑道：“正是，临行前宫中询问，小皇子行冠礼之事准备得如何了？”

王钦若举杯轻饮一，慢条斯理地道：“冠者成也，而今年方五岁稚龄，就要行冠礼，古往今来未曾见也，老臣只怕到时候这冠礼行到一半，小孩儿哇哇大哭，岂不大失体统？”他初为相，正是要大展拳脚之时，皇帝又因为那次大火之后身体不好，朝堂上必会倚重更甚。但如今宫中皇后专权甚，作为士，最忌后宫政，哪怕当他也曾因为与寇准等不和，而着力支持刘氏为后。但一介，主后宫便罢，如今这般，却是手太长了，须得让她明白前朝后宫的区别才是。

丁谓自然听出他的意思来，心念一转，强笑道：“王相博古通今，若论史识，无能比。虽然说冠者成也，然而自周朝以来，天子诸候为执掌国政，则未必一定要到二十岁才行冠礼，传说周文王五十二岁而冠，成王十五岁而冠，亦是古来有之。且《士冠礼》中亦有‘诸侯十二而冠’之言。小皇子既受大命，自然聪慧过，王相多虑了。”

王钦若冷笑一声：“但愿是老夫多虑了，小皇子行过冠礼，便可问政。有急着要将这五岁孩子推上前台，却是为何？”

丁谓咳嗽一声：“王相，慎言！”这边却不由地看了一眼，不想一抬，却见地位稍低的几个早远远地拉了几个去看远处的红梅了，座中竟然只剩下林特陈彭年尚在一边。

王钦若双目炯炯地看着丁谓：“老夫熟读史书，古往今来，最惧的是子幼母壮，主专权。唐代武后之祸，离之不远。谓之，你我身为臣，不可不防啊！”

丁谓心猛震，惊诧地道：“王相何出此言？”

王钦若往后一倚，缓缓地道：“老夫要你与老夫联手，阻止后宫擅权。”

丁谓强抑心波澜，整个身子倾了过去问道：“如何阻止？”

王钦若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上面。

丁谓看着上面，心中领悟道：“天？”王钦若以天书起家，他这话，自然是要打算以天意手了。只这是他擅长，何以叫自己出手。

王钦若点了点，神秘地一笑。

丁谓会意地点了点，两转过话题，只谈风月，不涉政务，过得一会儿，众赏梅回来，便继续饮酒，说些诗词歌赋。

丁谓不动声色地饮酒，作诗，直到傍晚，才兴尽各自散了。

离开金明池回到府中，已经是落西山了，丁谓屏退仆从，独立站在空空的书房子，忽然仰天，哈哈大笑，笑到全身脱力，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十年了，今王钦若但恨这十年来得太迟，丁谓又何曾不恨这十年来得太迟了呢。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足足十年。十年来他结王钦若，以三司使的财力全力支持王钦若东封西祀种种行为，取得王钦若的信任，使得王钦若放心将建造玉清昭应宫的事放于他，而他亦借此机会，早已经培养起自己的势力。

可笑王钦若自以为抓住了皇帝，就足以抓住一切，但是却不知道，丁谓的势力，早已经悄悄地自下而上培养起来。可笑王钦若自以为通史书，却不知道在从丈量土地，兴修土木等一件件实实在在的小事做起的丁谓眼中，他也只不过是过于书生意气罢了！

这些年皇帝身体不适，又沉迷于神道，朝中大事尽皆由他把持，最终得王旦权柄一退再退，最终只能告老让出。如今正式为相，可谓是一之下万之上。若让皇子行了冠礼，皇后协助问政，哪还有这样的好子。此自视甚高，皇帝要让皇子即位，却没有请他辅政的意思，就已经大大刺激了他。

这些年虽然北官的气势略弱，而南官有更多上来。可是王钦若为气量狭小，不能容，只肯提拔对他俯首听命的，到如今已经得罪了不少，北官们已经在朝野上下，到处编派王钦若各种“邪”之事。王钦若名声已经在走下坡路，再与皇帝意见相左，这相位，他也坐不了多久了。

丁谓虽然当与王钦若合作过，但是他不会跟王钦若站在同一条船上沉下，对方的船要沉了，他自然要及时脱钩，最好还是拉上另一条船才是。

王钦若当上位，不过是借着封禅之事，掌控了指挥之权。但他掌权柄这么多年，再多神道的东西也玩完了。而丁谓以修玉清昭应宫和皇宫之权柄，已经掌控一部份势力，也早为王钦若所忌。近段子不断打压于他，如今更他在对付皇后的事上当先行，这是拿他填坑。呵呵，他丁谓在王钦若面前低，也低得够了，现在换他抬一抬了。

他思忖着，若是王钦若罢相，谁能上位？若是寇准卷土重来，则北官必须再度兴起，朝堂格局必然会再度动，这未必是皇帝愿意看到的。但若是不让寇准回来，则北官不会罢休，也会再推出一个北派官员为相。

倒不如，由他主动给皇帝与皇后解决此事。

十年前，长亭送别寇准的景又浮上眼前：“平仲兄待谓之大恩，谓之无以为报，唯有他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