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兄弟重见

一声：“十余年过去了，大哥看朕，朕看大哥，都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两说了许久这，这次赵恒就没有再留下来，只坐了一会儿，抱了抱刘娥，就离开了。

周怀政候在院中，见皇帝进去之前，绪混，出来之后心平气和，心中自也称奇，却什么也不敢说，只藏在了心底。

次便有旨意下来，赦赵元佐出南宫，起复为楚王之爵，并重修当年的楚王府赐还。楚王的长子允升，当年因楚王遭禁，而由太后李氏亲自抱养，等楚王回府时，也一并出宫回府与父母团聚。

皇后郭熙接了这道旨意，颇是为难，母涂氏见状，就问：“圣可是为难无法与太后说吗？”

郭熙叹了一气，将旨放到桌上，道：“我只道是那事已经过了，谁想到官家的心里还是没过呢。”

却是新帝继位时，太后一就自己搬到了西宫嘉庆殿去，将中宫寿成殿让与了新皇后，偏皇帝那来皇后宫中时，就问了一句，道：“先帝妃嫔甚多，太后带着她们住在嘉庆殿，岂不是太拥挤了。朕记得从前昭宪太后和开宝皇后都住在上阳宫，那里可还能住？”

上阳宫哪里还能住啊，就因为皇帝这句话，郭熙是亲自去看过了，那里荒都长到半高了，自开宝皇后死后，那里据说是有开宝皇后鬼魂作祟，夜夜有子的哭号之声，吓得宫娥宦官都不敢往那里来，几年下来无打理，宫室早废了。这种况，就算修缮了，恐怕太后也未必愿意来。

她犹豫几天，还是不敢直接说明况，本想等皇帝哪天来，婉转将此况说明一下，看皇帝是否改变主意，谁晓得皇帝这几都没来，却又给了她这一道旨意。

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皇帝对于先帝驾崩之时，太后手易储之事，而心生怨念。不过是为示宽仁，不在明面上处置太后兄长，暗地里却要着太后住上阳宫，就是要照先帝对待开宝皇后的先例来对待太后。如今又要将太后抚养了十几年的长孙夺走，就是余怒未消啊。

涂嬷嬷不禁叹道：“允升世子是太后从襁褓中养大，这先帝大行，太后本就病了一场，这时候让孩子出宫，太后如何受得了！”

郭熙叹道：“可不是这样，这两件事，哪一件都不应该做，可又必须是我来做，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我又不能违了官家，只是思及当年太后待我不薄，如今却要我来给她说这两件事，岂不是叫我夹在当中为难。”

涂嬷嬷心疼皇后，心中暗怪官家，他自己与太后怄气，却叫皇后做这为难之事，叫皇后顶这个不孝名声。中却不得不劝慰道：“圣，如今终究还是要依从了官家才是。你也休说太后待您不薄，您素待太后也孝顺有加，诸王妃中谁及得上您，可太后不也是拿杨氏塞过来让您堵心……”

郭熙似被说服，长叹一声，不欲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岔过话道：“对了，杨氏近可有什么动静。”虽然这些年杨媛也颇安静，但她总觉得，这不是个安份的，如今进了宫，她得了太后为倚仗，未必不会再生事。

涂嬷嬷就道：“婢正要回禀您呢，前段时间，杨娘子去了太后的嘉庆殿请安！”

郭熙不由地坐正：“太后怎么说？”

涂嬷嬷得意一笑：“太后病着，自然是不见了。她去了几次不得见，后来也就息了。她如今也就这样了。机会错过了，就再没有可能了，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倒是圣要当心这几个新进的。尤其是曹娘子与杜娘子，一个是曹大将军家的，一个是杜太后家的，恐怕连官家也要高看几分呢。”

郭熙自负地一笑：“那又怎么样？官家这个我最明白，看似和气不过，但却最是有主意的。他最是重旧，男的心啊，就得一点点慢慢地捂热。他就不是那贪花鲜的，什么年轻啊，美貌啊，家世啊，那都没用。当年杨氏不还是皇后赐的，他一样没看到眼里去。如今这两个虽是大行皇帝指的，但也不见得就能够得什么便宜。”说到这里又道：“既说到她，我倒想起来，她与茜定个什么位份为好？”虽然位份如何，是皇帝最后定论，但皇后最好自己心中也有一个预案，等着皇帝提时，也能够有个应对。

涂嬷嬷就出主意道：“既如此，就连这次的四个，圣也一并心里有数才是。”当下就去叫了宫中尚书拿彤册来看，这次进宫的一共四，一个是昭宪太后的族杜氏，算是贵戚之家。另一个曹氏是大将军曹彬的侄，出自顶级武将之家。还有一个陈氏，家中出了四个状元，算是书香门第。另一个刘氏，祖父是前朝大将军，算是太原旧族。

“只有一样，”尚宫于氏名燕儿是皇后心腹，略识翰墨，就指了彤册道：“杜氏十七岁、曹氏十八岁，这也罢了。这刘氏二十九岁，陈氏二十五岁，怎么会选年纪这么大的娘子进宫？”

郭熙也有些吃惊，问：“你可没看错，或者是有没有写错？”

燕儿就拿彤册给皇后看：“这里出生年月写得明白，却是没错的。”

涂嬷嬷听了嘴一撇：“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