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储位之争

曾经有，在蜀中其他地方，千真万确地看到过李顺。”

元侃惊道：“此事非同小可，我现在就去内阁之中，与王钦若钱惟演商议一下。小娥你且等着我，晚上我还回来，有事再问刘美。”说着匆匆地出去了。

刘娥也不留他，待元侃率从都已经离开，她屏退左右，又细细地看了看，确定只有她与刘美二，这才关上门，看着刘美道：“哥，你是不是还有事没有说？”

刘美连忙摇：“没有，该说的我都说过了。”

刘娥忽然叫着当的称呼道：“阿哥，你别瞒我了，咱们自蜀中到京城，中间千山万水的经过，你心里有事，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刘美看着刘娥的眼神，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放弃，颓然坐下道：“是的，我还有一句话没敢说出来。”

刘娥紧紧相：“什么话？”

刘美咬了咬牙，毅然道：“那个亲眼看到李顺的，不是别，就是我自己。”

刘娥大惊：“天——李顺当真未死？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刘美轻叹一声：“就在我们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

刘娥怔怔地问：“则天庙？”

刘美点了点。

刘娥怔怔地坐着，思绪却已经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是一场大雨刚过，她与李顺并肩坐在则天庙的台阶上，听着计辞讲故事。

十年时间一晃而过，当时的景，此时想来竟恍若隔世。

刘娥猛地回过神来，问刘美道：“你是怎么见到他的？”

刘美轻叹一声：“那一的景，似仍历历在目。那天我去了则天庙，让两名校尉守在门外，那庙比原来的更落了……”他沉默了片刻，道：“然后，我就看见了他——”

他的思绪，似又回到了那一天——

旧的则天庙中，回廊下，他与一个僧迎面遇上，擦肩而过。他不禁停下来再看了对方一眼，那样龙行虎步的身影，原非一个流僧所能有的。就是那一眼，他猛然认出了那是谁，不由自主地将名字脱而出。

那站着没有动，甚至没有回过身来，然而这些年跟着王府侍卫们练过身手的眼中，他可以看出那蓄势待发的身影，只要他稍退后一步，便可将他击杀。

他没有退后，也没有高叫，只是定定地看着那，道：“我见过你，也见过王小波大哥，你们曾经帮过我。”

那缓缓地转过身去，看着他，眼中的寒冰稍敛。

刘美上前一步，道：“十三年前，我们曾经就在这里见过面，还记得吗？你们救了我小妹子，王大哥问我肯不肯跟他走？”

那摇了摇，道：“这条道上，姐夫曾经帮过无数，不会记得这么些小事。”眼睛却看着他身上的打扮，仍有些寒意：“你是官兵？”

刘美点道：“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可是我却记得你们。”

那点了点：“你可知道我颅几何？可以让你升官几级？”

刘美直视着他：“我不敢发这样的财，升这样的官。只是，大蜀王，你又何去何从呢？”

那站在那儿，虽然是一身僧衣，气宇依然不减：“成都城，我欲前往嘉州，会合张余，再兴大事。只是一路上盘查甚严，耽误时。”

刘美上前一步：“如今四海升平，朝廷派了张咏大来治蜀，大蜀王，你再兴兵，苦的只是蜀中百姓。”

李顺上下打量着他，嘴角一丝讥讽：“如今你衣锦饱暖，好一派官老爷的腔调，倘若你此刻还是个难民，你扪心自问，说得出这样无耻的话来吗？这数十年来，涂毒蜀中百姓的，哪一个又不是朝廷所派？兴兵苦的是百姓，不兴兵，难道百姓就不苦了？”

刘美为他气势所摄，不由地退后一步，道：“我也是蜀，我也是逃难过的，我也希望蜀中百姓子过得好。如今已经是太平盛世，你不可能在蜀中自立一国的。官家下了罪已诏，张大是个好官，蜀中百姓会得到好子的。李大哥，你这样的才，如果与朝廷合作，一定能让蜀中百姓过得更好。”

李顺仰天大笑：“天下只要有贫富不均，分高下，李顺便不会罢手。我知道外面有一队官兵，只要你高叫一声，便可将我抓住。只不过王小波死了有李顺，李顺死了有张余，只要天底下还有百姓受苦，便会有揭竿而起，只要有百姓过不下去，所谓的太平盛世便是狗。”

刘美怔怔地站在那儿，但见李顺的身影大步向前走去，而他，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

刘娥听得刘美讲完则天庙之事，不禁轻叹一声：“‘王小波死了有李顺，李顺死了有张余，只要天底下还有百姓受苦，便会有揭竿而起’，大哥，他说的实在是很有道理啊。”

刘美小心翼翼地道：“小娥，你说我们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王爷？”

刘娥急道：“不可——”

刘美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