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贤后教媳

须得知道分寸，懂得有节、有度才行。你们夫妻感好，那自然是好的，但御下，也不能不宽容些。”

越王妃脸色微红地低下，吴王妃得意一笑。

李皇后：“但一味容让，却也未必是正确的。今你们二嫂没有进宫，若进来了我也要一并说说。一府里的事，做王妃的当管也得管，否则的话失了上下尊卑，更是家的根本。许王妃自己没做错事，可是她没做好一个王妃，王府里出事，她也得受连累。我只说一条，不管是你们，还是你们府中的姬妾，都不能再出现许王府那种僭逾制度、甚至有伤命的事。一个好妻子，要做他的眼睛，做他的耳朵，亦不可因为要当那等空名的贤，而撒开手诸事不问，天塌不管，这并不是贤德之道。”

几个王妃互相看了一眼，都凌然齐声：“母后放心，儿臣等府中，万万不敢有这种事。”

李皇后：“你们做王妃的，素侍候好自己的丈夫，要明白者伏也，不可妄自尊大。”

这是说完姬妾相处，敲打诸王妃了，诸王妃心中不服，中却道：“儿臣不敢。”

李皇后自然心中明白这些儿媳们的想法，这些皇家儿媳，都是出身将相之门，在家金尊玉贵地长到十几岁，就嫁皇家，一府独尊，便是对着皇子丈夫，也是要争个高下的。尤其越王妃吴王妃初开始时，都是好得蜜里调油，及至一时顾不到发现丈夫起了外心，不免闹腾得厉害了些。这自己府中闹的，都是小事。但今却已经明显见着为了储位，与自己妯娌也相争起来，才是李皇后真正担心的事来。

当下李皇后又道：“虽然是者伏也，但也懂得妻者齐也。你要尊重自己的丈夫，但也要看着自己的丈夫，有不到的地方，该劝的也是要劝的。官家最重骨之，最忌兄弟不和。我却知道，从来兄弟不和，都是从妯娌不和开始的。妯娌相和，兄弟没有不和的。谁若是令得天家骨失和，便是我，怕也保不住她。”

诸王妃不语，一时静默。

过了一会儿，郭熙笑道：“圣的话，真是越逐磨越有理，让臣媳们一下子就找着了方向。平时我们也是这么想着做着的，只是我们愚钝，圣方才的道理，只想得一分两分，万不及今圣说得齐全明白。”

李皇后笑咪咪地招手令郭熙坐到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我是不担心你们两个的，三郎是个老实孩子，你也是个明白。只你如今有了身孕了，襄王府里也没个辅助的，凡事可要自己保重！”

吴王妃假意儿笑道：“正是，三嫂为，谁也是挑不出毛病来的。听说襄王府里里外外，都是三嫂一手持，真是能。只是平时尚可，如今你有了天家骨，正该好好地保养自己。母后可不许她再这么劳了，你自己事小，皇孙事大。我府里倒有几个丫还伶俐，三嫂要是不嫌弃，挑一个过去帮你吧！”

李皇后眉一皱，暗算这孩子莫不是个蠢的，怎么这样的话，也听不出来。却不知道这几个王妃既起了相争之心，又哪里是几句话压得下的。

郭熙见李皇后神，心中暗暗冷笑，却不动声色地道：“多谢五弟妹好意，我自己身边倒还有几个丫，能帮着我料理事的。”

吴王妃掩轻笑：“府中的事，倒是有料理的，可是你们襄王难道不要服侍吗？总不成这几个月，让他过和尚子。如今襄王府别无姬妾，这知道的，说是三哥专，三嫂招。不知道的，还只道是三哥太老实了，三嫂气量小呢。我听着都替您不服，你说说这外传的什么话哦！”

越王妃本待开，听到这里，也不免心生妒意，竟不说话了。

郭熙心中恼怒，却不说话，只朝着吴王妃笑笑：“五弟妹这张嘴啊，真是太利落了。幸而圣大度，要不然，就是失仪了。”

吴王妃冷笑：“我就是直爽些，见不得装模作样。”

“好了！”李皇后轻轻地一声，大家立刻静了下来，不敢出声，她扫视一场，微微一笑：“五娘这张嘴，真是叫笑也不是，气也不是的。今儿咱们娘儿几个自家，在一起说说，你三嫂有喜，你引她笑一笑倒也无妨。要是传到外不相关的耳中，倒显得不是大家气派。三娘，”她很亲昵地拉过郭妃的手，笑道：“是得置个，好帮着你服侍三郎，也让你好好养胎。”她回叫道：“媛儿——”

但见一个宫立刻应声：“婢在。”声音很是清脆伶俐。

李皇后笑道：“媛儿在我身边，最能讨我喜欢。她的出身，也不是平常家，是天武副指挥使杨知信的侄儿。去年到我身边，调教了一年，谁讨我也不给，如今就给了你吧！”

郭熙似觉得一道雷霆闪过，心中五味加，眼前忽然一片朦胧，却不敢表露出来半点酸意，不及细想，却只能立刻起身，下拜谢恩道：“臣媳多谢圣的厚。”

李皇后笑着叫道：“媛儿，快扶住了。三娘，你身子重，免了免了。”

郭熙只觉得一双手伸过来欲扶自己，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