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前杀姬

：“圣上，婢冤枉呀——”王继恩大怒，喝道：“好个刁贱，宣读圣旨也敢喧哗，目无君上，掌嘴！”

立刻四个小黄门扑了上去拉出张氏，劈劈脑先就是重重二十个嘴，张氏两下还大声哭骂：“王爷呀，您可看着——”待打完已经是满脸紫胀，角流血，软瘫在地下一动不动了。张氏族也在跪灵之列，起先还欲出言，此时也吓回去了。

许王氏和众姬妾吓得只是发抖，元侃跪于百官之首，此时也惊骇莫名。许王三七之，王继恩竟然在灵前掌打他的宠妾，天子之心，究竟是何等的不可测。

王继恩面无表，继续读着圣旨：“……元僖嬖妾，负朕望，诏停册皇太子礼，其丧葬不得从亲王礼，以一品卤簿葬。开封府判官、右谏议大夫吕端，推官、职方员外郎陈载，并坐裨赞有失，端黜为卫尉少卿，载为殿中侍御史。许王府谘议、工部郎中赵令图，侍讲、库部员外郎阎象，并坐辅道无状，削两任免。元僖左右亲吏悉决杖停免。妾张氏——”

王继恩停顿了片刻，众皆屏息静气，不敢发得一声，但听得王继恩慢慢地拖长了声音道：“张氏父母冢墓逾制着即毁去，张氏亲属合族皆配流岭南。张氏罪不容赦，着即自缢。”

“不——”已经软瘫在地下的张氏忽然跳了起来，一坐在地上，披散发凄厉地叫道：“我冤枉，我无罪——王爷刚刚过世，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王爷呀，你在天有灵睁眼看看吧，臣妾做错了什么呀！冤枉我没关系呀，是王爷做了皇储招恨呀，您为大宋积劳成疾，他们竟然要在死后怎么冤枉你呀——”

王继恩喝道：“赐白绫！”

两名小黄门捧着白绫将张氏夹在中间，冷冷地道：“张氏，谢恩领死！”

张氏惊恐地看着白绫，神经质地摇：“不、不……”她的眼睛在大厅中描视，慌地搜寻求援的对象。凡是她自认为有好处予对方的，一见她的眼光就躲闪不及，蓦然间见许王妃脸色苍白怔怔地跪着，立刻如见救命稻似地连滚带爬过去一把抱住了李氏的脚：“姐姐，姐姐，你救救我，看在王爷的份上，你救救我吧！”

许王妃吓得瑟瑟发抖：“你、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张氏不停地磕：“王妃，婢知道错了，王妃饶了婢吧，救救婢吧！婢再也不敢了，您就当婢是条狗，以后要打要骂都由王妃，王妃救我、王妃救我——”

许王妃虽恨她，见此景，却也吓得浑身颤抖，看看王继恩铁青的脸，又看看堂上诸或惊惶或避开的脸庞，习惯求的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来，只掩面哭道：“既有今，何必当初。我自身难保，怎能救你——”

王继恩使一个眼色，两个小黄门扑上前去，将张氏一把拖出厅外，张氏倒也悍勇，竟死死地抓着地缝，将地面上抓出两行血迹来，又拖了几步，竟是抱住门槛不肯撒手。

王继恩见这小黄门无能，再闹下去失了威仪，当下就一个眼神，就见着另外两个小黄门上前，直接用白绫将张氏脖子系住，用力勒紧。那张氏顿时松了门槛，双手抓住白绫，被小黄门提起，但见她舌吐出、眼睛凸出，脸色发青，只一会儿就中断了气。

许王妃还怔在当场不曾回神，就见着小黄门手一松，张氏的尸体倒在许王妃跟前。许王妃看着她死状可怖，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不敢出声，浑身颤抖。

王继恩却收了狰狞之色，换了恭谨之态，亲自上前将许王妃扶起，坐在首座，将圣旨到许王妃手中，温言道：“才也是奉旨行事，请王妃见谅。王妃只管安心，官家谕，许王妃是个好孩子，只是教他们误了。”这边告辞出去时，悄悄拉了李允中笑道：“我说过会为你们家出这气的，现下除了那贱，王妃以后就大安了！”

李允中吓得魂飞魄散，万不想几句牢骚招来这等大祸，只是吓得不住点。

王继恩出去后，前来侍灵的文武百官见元僖已失圣眷，立刻连借故告辞都懒得做，跟着王继恩前后脚一涌而散。许王妃哭得昏天黑地，许王府上下立刻是一团麻，只有李允中勉强维持着秩序。

元侃眼看着这一系列的变故，眼看着方才还神气活现的张氏当场惨死，惊得心胆俱碎，只得勉强上前，向许王妃道了几句虚应故事的话，就匆匆告辞而出。一出府，便让大轿先行回府，自己悄悄骑了马，只带了怀德一，急急向刘娥居所行去。怀德跟在他的身后，注意着是否有跟踪。

自那次被刺客所惊以后，刘娥就搬了住处。却是王府侍卫们所住的街后，元侃又借侍卫增多，将她居住前面也拨了一批侍卫宿舍，如此前后都是他的心腹所居，旁边还有个练武场，他只借来这里与侍卫们练武，弄了个临时居所，素练功出了汗，更了衣再回去，都是有正好的理由。

这地方看似没问题，却有个暗门，通往旁边的院子。那院子就是刘美住所，再过了这个院子，才是刘娥住的地方。

他一气到了新的小院，直冲到